他的手心处,忽然传来一丝明显的灼热。
垂眸,刚要望去。
眼前却瞬间漆黑!
他愣了下,下意识以为是屋内变暗,却忽而又想起,此时分明是上午!
“哐啷。”
他忽然听到熟悉的锁链拖拽声音,眉头微跳,抬眸,现眼前露出一道缝隙,有微光从那缝隙中渗透出来。
而他……此时仿佛借着一个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某个密闭的柜子里。
他微微一顿,已想到某种可能——他此时莫不是娇云奴?
正欲动作。
柜子外传来女子低泣。
他心下骤震——这分明是长宁的声音!
想要上前,却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他焦急万分,却在这时,小小的身体哆嗦着,慢慢地凑到了那缝隙前。
他立时透过‘娇云奴的眼睛’朝外看!
眼瞳骤缩!
——一间挂满了比司礼监还多的刑具的房间!
已故的长宁,被锁链困在屋中一张冰冷的的木板上,无法挣脱。
而平素里一表人才的郑思南,浑身赤裸,手里拿着一枚似鞭似刀的短刃,银笑着,用那刃口,在长宁身上轻轻划过。
他下意识就想推门闯出去!
耳边却忽然传来谢安安静冷的喝声,“九殿下!回来!”
木板上,长宁猛地转过脸来,满面痛苦绝望!
萧锦辰募地睁开眼!
一下松开谢安安的手,往后急退了几步,大口地喘着气!
为何长宁会突然暴病身亡?
为何娇云奴会惊怖交加?
为何这么一个乖巧的孩童会拼死也要杀自己的亲爹?
他竟不知!他竟丝毫不知!
萧锦辰神魂惧震,浑身麻,巨大的愤怒与即将燃烧殆尽的理智,迫得他手脚都控制不止地微微麻!
他隽雅的双眸,已被一层阴鸷悚然的煞意覆蔽!
可面上却不见半分不该有的失控情绪。
甚至怒极而笑,然后扶了扶被萧云咬得满是血水的袖口,转身,朝门外走去。
刚到门边,就听坐在床边的谢安安静声道。
“九殿下,血咒符,乃是以血亲之血绘制而成。”
“越亲的人的血,咒力越大。”
“以郡主的情状来看,郡主身上的血咒符,用的是,直系的血。”
萧锦辰站在门边。
没有回头。
片刻后,低低开口,“劳烦谢先生,看顾一会儿娇云奴。”
继而抬脚,跨出门槛。
迎着春日璀璨的晨曦,往那深不见底的可怖冥渊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