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着拐杖的李林一头雾水,有些不明白,“四郎,便是大郎的手未受伤,也无甚妨碍,何必非要拆开看过?”
李越却摇了摇头,道,“大伯,害三娘的人,手上必然有痕迹!”
“什么?!”李林大惊,“你从何处得知?莫非是谢女冠告诉你的?”
李方脸色倏变!
李越却摇了摇头,“谢女冠不曾与侄儿说过。”
是他自己猜的。
先前阿爹说谢女冠必然会有后招能找出这幕后谋害三娘之人。
后又有方才见大伯母与二郎手上皆有纱布包裹!而李方若要隐瞒自己不妥之处,正好有这二人遮掩,不会因此招来怀疑!
更何况,李方素来不是个好读书的,居然拿镇纸做借口,实在破绽百出!
李越本也只是心中存疑,直到方才他分明瞧见李方扶着李刘氏的手根本行动自如,没有一点儿受伤的样子!
便已笃定,李方的手上必有蹊跷!
他望向李方,道:“大郎,你不必瞒了。先前对谢女冠种种戒备,又挑拨大伯疑心我阿爹,想让大伯不信谢女冠。你是三娘的兄长,若真心为她好,怎会这般行径?分明是不想让人来处理三娘撞客一事。”
李林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嫡子!
李方面色沉沉,并未开口反驳。
李越又逼近一步:“若我说错,请大郎将麻布解开,以证清白!”
偏李方却一动不动!
李林看着,面色渐渐白,忽然扑过来,抓住李方的手,怒道,“你这混账!解开!快解开!”
李方却一下将手背到身后去!
李林猛地僵住!瞪着眼看李林!浑身颤!
片刻后,忽然举起拐杖,朝他狠狠砸下,“你这畜生!她可是你亲妹妹!你怎能如此害她!我打死你!打死你这畜生!”
这拐杖抽下来可跟打李墨的那几下不同。
其中一下重重地擦过李方的额头,鲜血登时顺着额角汨汨流下!
他却一声不吭,就站在那儿任由李林抽打!
李越皱了下眉,刚要阻拦。
“住手!”李墨忽然从门口冲过来,包着麻布的手一把抱住李林的拐杖,大叫:“是我!是我主使的!是我给银子买通了怀远坊的道士!让他们给三娘下咒的!是我!你别打大郎!打我!打死我!”
李越一震——怀远坊的道士!正是谢安安抓住的那师徒二人?当真是李墨?!
而李林看到李越的神色,顿时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然后一把抽出拐杖,对着李墨劈头盖脸地打下来,“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我,我白养了你这混账!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来!”
他下了狠劲地抽李墨,怒不可遏地骂:“我,我打死你!”
谁知,李方又从旁边扑过来,抱住李墨,抬头阴沉沉地说道:“是我唆使的!不关二郎的事!你打死我好了!”
李林气得面如土色,浑身的血都往头上冲,恶狠狠地连同兄弟俩一起打!
被旁边的李越拦住,“大伯,还是问清个中缘由再做计较,别打了。”
李林此时哪里能听得进去,“害自己的亲妹妹,还要问何缘由!这样的畜生,我,我要逐他们出家门!”
“!”李越一惊!
李方李墨齐齐抬头!
李林也喘过气来,提着拐杖指着他俩,“你俩,立刻滚出去!以后,这李家再容不下你们这样残害手足的畜生!来人,我要给老宅写信,将这两个畜生划出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