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这便是谢女冠吩咐孩儿调查的那幅画的画者所作之画。”
安邑坊内,位于四喜胡同的吏部左员外郎李府内,李铮站在外书房的桌案前,打开李越带来的画轴,微微皱眉,“画技平平,这字也太过轻浮,毫无风骨可言。”
他抬起头看向李越,“你你大伯竟买了这人所作的画?”
李越点零头,“大伯,二月二那日与阿爹同往茶汤巷品茗时,正是阿爹看了这人所作的《仕女图》,赞了一句‘画师亦无数,好手不可得’,他便买了这幅画。”
李铮微讶,又仔细地看桌上铺开的画卷,摇了摇头,“莫非是你大伯听错了?我便是醉了酒,却也不至于连这样的画功也分辨不出。”
李越神色认真,看了眼那画,道,“所以,谢女冠让我查这画者之事,我尚未告知大伯。只去了画铺子买了一幅画回来,请示阿爹,此事该如何计较?”
李铮转过来,拧眉捋了捋胡须,问:“谢女冠之意,莫非这画便是三娘撞客的缘由?”
他已听李越细过李宅之事。
李越却摇了下头,“谢女冠并未细。”顿了下,又道:“谢女冠道法高深乾坤在怀,心思孩儿不敢妄加揣测。”
李铮沉吟着微微颔,片刻后,放下手看向李越,“既然谢女冠有吩咐,你再去细查便是。不过……”
微微一顿,又道:“切记心行事,莫要惊动不必要的人事,给谢女冠平添麻烦。”
李越神色郑重,“是,孩儿明白。”想了下,又道,“阿爹,还有一桩事。”
李铮看他。
李越上前两步,低声道:“大伯他……”
话没完,忽听门上传来‘叩叩’两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两人皆是意外。
李铮有个规矩,在外书房议事时,若非要紧之事,轻易不得打搅。若是要紧事,也是由守在外书房外的管事与护从直接到门边出声禀报。
绝无这般悄声靠近,轻轻叩门的先例。
——外书房的看守都去了何处?!
李铮皱了皱眉,还不待作,就听门外传来含笑的童声。
“白云山紫鸢、朱儿,奉吾主之命,特来给李大人送两个人,还请李大人拨冗一见。”
白云山?
李铮尚未反应过来。
旁边的李越却神色大变,当即朝他无声了个‘谢’字,然后快走到门边,微吸了一口气,伸手。
“嘎吱。”
房门打开。
李铮抬眼,顿时眼眶一颤,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门外。
站着个不过五六岁身着一身堇色紫鸢花绣襦裙的少女,头梳双丫髻,瞧着十分的真灵动,唯独——那张脸!
圆滚光溜,像一颗水煮的鸡蛋!连五官都没有!
分明没有眉眼,李铮又分明能感觉到这少女正笑盈盈地朝自己望来!
那种被莫名视线注视的悚然感,叫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时竟无法开口!
李越因着先前已见识过谢安安更厉害的手段,此时对这有过一面之缘的紫心里多少有了几分坦然。
恭敬地抱了抱手,道:“不知姑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可是谢女冠有何吩咐?”
紫站在门框外歪了歪圆脑袋,笑呵呵地:“李郎君,你得请我进去才好话呀!”……
紫站在门框外歪了歪圆脑袋,笑呵呵地:“李郎君,你得请我进去才好话呀!”
李越一怔,脑中一个激灵,忽然意识到什么,立时朝后退了一步,抬手道,“请紫鸢姑娘……”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