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墨把筷子放在齊團團的小石桌上，看著對方：「還想讓我走？」
齊團團看著明顯瘦了很多的褚墨，有些心虛，他沒想到自己對於褚墨竟然這麼重要，為了找自己，褚墨都變瘦了，這讓他不忍心說一些無情的話了。
齊團團滿臉的可憐和無奈：「我也沒有辦法呀，族群里的熊貓都很牴觸外來物種，他們願意讓你留一晚上，還是我再三保證過的。」
聽齊團團解釋，並不是他想讓自己離開，褚墨心情舒服了一些。
齊團團吃了一頓對他來說很豐盛的晚餐，看褚墨更覺得好了，念念叨叨的說：「你要也是熊貓就好了，這樣就不用走了。」
褚墨捏一下他的臉，沒好氣道：「就是為了讓我留下來給你做飯？」
齊團團討好的蹭蹭他的手，撒嬌道：「哎呀，這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原因嘛。」
褚墨看著他軟乎乎的樣子，實在硬不下心腸，他微微嘆息一聲，將齊團團抱在懷裡。
他捏了捏齊團團的耳垂：「陪我出去看看？」
齊團團其實有點懶得動，而且覺得外面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嘛，不過褚墨忙了半天，好不容易提一個要求，他也不會拒絕，點點頭：「好呀。」
夜晚的森林光線很暗，只能憑藉頭頂的月光看清腳下的路，褚墨拿出隨身帶的手電筒，面前的路瞬間亮了很多。
這裡的夜晚很安靜，只有一些昆蟲的叫聲，也許是聚集了大量熊貓的緣故，這邊很少出現其他動物。
褚墨問齊團團：「你從小就生活在這裡？」
齊團團搖搖頭：「不是啊，我是開了靈智後，就找到這裡，後來就變成了人。」
褚墨覺得齊團團倒是有自己的一套邏輯，他曾經聽說過被野獸養大的孩子，會打心裡覺得自己也是野獸，也許齊團團會是這樣的情況？
而他從小跟熊貓生活在一起，身上沾染了熊貓的氣息，自然也會被熊貓認為是同類。
褚墨想到這裡，覺得齊團團如果還想繼續留在這裡，倒有些難辦，即便知道對方一直會在這，褚墨也無法安心。
上次齊團團突然消失，留給他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這次他能找到對方，下次呢？
所以，褚墨打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離開過。
齊團團不知道褚墨的心思，他哼著歌跟著褚墨，覺得出來走走也不錯，算是消食了。
兩人走著走著，不自覺就走遠了，來到一座山角下，這裡還是他們熊貓族群的地盤，所以並不擔心遇到別的野獸。
齊團團作為一隻熊貓，在夜晚視力依舊不受影響，很快就注意到有幾個熊貓正往山上的方向走。
其中還有熊貓跟齊團團很熟悉，齊團團便問他們去哪裡，得知去挖山貨，還有些驚訝：「這麼晚去嗎？為什麼不明天去。」
那隻熊貓便說：［你離開族群久了不知道，每月十五號會有一隻禿鷹過來我們這裡收山貨，我們不要錢，但可以用山貨換一些人類世界的東西。］
他們換的大多都是食物，別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也沒什麼用。
齊團團聽的大受震撼，沒想到他離開這麼久，族群竟然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了，還會和別的動物合作！
那隻禿鷹也是可以變成人的，不過他不去人類世界生活，反而做起了倒賣的生意，聽起來怪有意思的。
齊團團又好奇的問他們怎麼換東西的，才知道他們除了換一些肉，還會換一種盆盆奶的東西，倒不是他們愛喝，就是家裡的熊貓幼崽喜歡。
熊貓生育起來困難，所以好不容易出生的幼崽就格外的寶貴，既然喜歡喝盆盆奶，自然得給幼崽弄過來。
齊團團又問他們怎麼換的，正好熊貓們已經跑一趟了，需要休息，就慢慢跟他講。
他們一般換的都是肉和奶，鮮肉是一斤菌子換一斤鮮肉，盆盆奶得兩斤菌子，如果是好存儲的肉乾，也是兩斤菌子換。
齊團團怕褚墨聽不懂他們的對話，還會貼心的給褚墨翻譯，主要是怕對方無聊。
褚墨聽說之後，問齊團團：「可以看看他們挖的菌子嗎？」
不等齊團團問，幾隻熊貓就說可以，他們還是比較相信齊團團的，也跟著對褚墨沒有那麼戒備。
褚墨看了眼他們挖的菌子，種類很多，也很雜，有的價值確實沒有肉高，但是價值高的更多一些，可以說按照那隻禿鷲的換法，熊貓們吃虧太多了，就算再把兌換的價格定高一些，禿鷲都有的賺。
聽完褚墨的話，幾隻熊貓氣的不行，甚至開始種族歧視：［就說禿鷲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被他騙了那麼久！］
其他熊貓也憤憤不平，但是又沒有辦法：［他們禿鷲一族飛的快，比我們跑起來快多了，而且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就算知道吃虧了也沒有辦法。］
幾隻熊貓都有些沮喪，齊團團跟他們一個族群，也替他們難受，覺得禿鷲太過分了，聽說對方每次過來還高高在上的樣子，熊貓們也只能忍了。
畢竟挖菌子比打獵容易多了，他們熊貓族群熊貓少，地盤還多，菌子一年到頭都有，但是他們又不喜歡吃這些，換成肉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而且最近冬天要來了，他們還必須多換一些，這樣冬天就算不用出去，也可以有食物吃。
褚墨看了眼皺著眉的齊團團，抬手按了按他的眉心，見齊團團看過來，說道：「告訴他們，這些東西暫時別換，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