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我能不能追你
原本急匆匆，大步流星往外走的季博勛，到了電梯間後，發現站了個人。
逆著光也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閒適與輕鬆，光暈在他身上，仿佛披了一層淡淡地薄紗，不似此間生靈。
跟著跑出來的顧董還在喋喋不休地解釋，但季博勛的視線落對方的灰色毛呢大衣上，就沒有移開過，甚至隨著對方的動作，忍不住跟著他轉。
注視的目光最終落到敞開領口的脖頸上，季博勛看清對方露出的光潔脖頸，才發現這是個beta。
現在beta也這麼有吸引力了嗎？
莫名其妙地念頭從季博勛腦海中閃過。
腦海中閃過許多念頭，但早已成為季氏二把手的季博勛，面上八風不動，心思滴水不漏，完全沒有絲毫情緒外露。
sc的顧董歲數不小，卻還是只能暗自揣度這位小季總的心思，片刻後，他說：「季總，關於這件事，我們是有誠意去解決的，希望您也能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合作是兩家公司都有利的事，您多考慮一下吧。」
季博勛笑笑，隨口答道：「可以啊。」
顧董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季博勛說：「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顧董沒回頭，忍不住在心裡腹誹，小季總看著一本正經，向來都是潔身自好的代名詞，怎麼忽然用這麼老套的搭訕詞？顧董順著季博勛的話，發現一個被擠到角落的員工。
是個beta。
顧董沒太放在心上，他繼續保持笑容，雖說有些奇怪，為什麼這個員工在工作時間，背著包離開公司，但股東也沒多想，只是朝著那員工說：「愣著做什麼？季總和你說話呢。」
隨著顧董來事兒，所有人的視線落在自己這邊，支今歌一臉懵，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們應該沒見過。」支今歌不確定地回答。
其實支今歌可以肯定，他們絕對沒見過，像面前這個a1pha這麼帥的，他要是見過，不應該沒印象。
就算記不住這位a1pha的排場，也該記住這麼帥的臉。
季博勛倒也不在意支今歌的答案，他說：「……噢，那也無所謂，現在認識一下也行，我叫季博勛。」
說完之後，季博勛突然站在支今歌身側，順手把有些漏風的電梯間窗戶給關上。
高大的身材擋住微微透著寒氣的玻璃，原本凌厲地人，周身氣場頓時軟了不少，讓人看不懂他想做什麼。
支今歌調整了一下呼吸，看出季博勛眼裡的認真，跟著說了自己的名字：「支今歌。」
季博勛聽到想聽的，滿意地露出個笑，在心裡默念這名字——今歌。
真好聽！
因為兩人之間距離拉近，他需要微微低頭才能和支今歌對視。
換了個方向，季博勛能清晰看到beta的長相，臉部輪廓流暢、鼻子小而挺翹，嘴唇紅潤，看上去有些單薄，但能感覺到健康。身上的深灰色毛呢外套，襯得他皮膚白皙，看起來乾淨又精緻。視線相交，眸中隱隱閃著星光，像是能直接將人吸進去。
季博勛覺得自己再待下去，呼吸都要不暢了。
好在兩人對視一陣後，beta也不自然地挪開了視線，沒有繼續看著a1pha。
一向矜貴的a1pha，手心無緣無故冒出細汗，大拇指摩挲食指，總算是醞釀好，準備風輕雲淡地繼續搭訕後，電梯間「叮」了一聲，兩人面前的電梯開門。
沒等季博勛說什麼，支今歌就快步進去。他站在裡面回頭看了眼，和季博勛對上視線，朝a1pha禮貌疏離地笑笑，以為對方也要進來，結果一直到電梯關閉，隨著指示燈下行，都沒有人進來。
支今歌覺得奇怪，但還是事不關己地下到一樓。
離職手續都辦好了，他還留在前公司做什麼？至於碰上的怪人，也轉頭就忘了對方。
看著電梯門關閉，季博勛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應該追上去，而不是沉浸在beta一個隨意地微笑里，就忘了今夕何夕。
可他身邊還跟著一群人，還有合作方的董事，季博勛不能露出任何懈怠。於是a1pha的表情始終淡然，看了眼試探地想套近乎的顧董，難得任性一回：「讓他來和我談。」
說完，第二輪電梯也上來了，開門後的轎廂空空如也，季博勛領著他的秘書、助理、保鏢一票人，呼呼啦啦地離開了sc大樓。
季博勛沒有直接去地下車庫，而是在一樓離開，從大廳走到門外，站在sc大樓外的小廣場，視線四處搜尋，那個早已離開的身影。
季博勛原本以為知曉姓名、工作單位，那麼他們會很快再見，可他左等右等，催了再催，卻只收到顧董的回覆。
他們見面那天，正巧是支今歌離職的時候，所以sc也不清楚支今歌去了哪裡。
具體情況的了解過程，當然不是這麼輕鬆。
顧董在sc工作大群里找人，結果沒搜到，等從企劃部員工名冊裡頭找到人，就得知這個beta離職的消息。顧董想說怪不得找不到人，也怪不得那天對自己這位董事都愛答不理。
大致了解到支今歌離職緣由，顧董直接氣得往黎宏宇身上砸了個菸灰缸。
「你就是這麼對待員工的！」當然，顧董知道的只是抄了支今歌成果、搶了升職機會這件事。
黎宏宇避開顧董的視線，目光落到對方西服的袖口上，看見上頭精緻的紋飾，想起支今歌幫他補過的那件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