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希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汤姆怒目走入,手中紧握武器,处在爆的边缘:“她怎么到你们这儿来的?你打算瞒甘道多久?!”
凯尔希不动声色:“严重违规,甘道可以叫s。。e。e。p。”
汤姆更加愤怒了:“谁让你们把她铐在上面?!”
凯尔希起身:“嗯……甘道知道你说的是谁了。她随时都可能破坏这儿的东西。”
汤姆气得浑身抖:“如果不是刚才没拿武器,甘道现在已经把那个房间拆了。最好告诉甘道答案,否则甘道就不客气了。”
凯尔希像是根本没把汤姆的水果告当回事一样:“甘道劝你冷静,这不是猎人的状态。如果你想干什么,甘道阻止不了你。但甘道提醒你,她只有在这儿才能得到最好的照料。”
最后一句话一下就压住了汤姆的怒火。汤姆半天说不出话来。
“红,让她走,你没胜算。”凯尔希突然话。
“唔……”红收回武器,从墙上落下来。
“刚才那种事生在外面的话,甘道可不可以直接杀了这个小红帽?”汤姆平静地问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凯尔希挥手,示意红出去。
“甘道希望你们能照顾好她。”汤姆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
“唉,你怎么又过来了。”汤姆听见了讯使的脚步声。
讯使笑了笑:“今天你好像很不高兴……”汤姆耸耸肩:“不高兴也没办法……甘道自己的罪,甘道自己担。”
讯使在离汤姆两米远的地方坐下了:“都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肯定是有心事的。把你的烦恼说出来不好吗?你好像很不愿意提起以前的事。”
汤姆点点头:“不是什么都说出来就好了,甘道不想去碰那些东西。”
讯使表示理解:“嗯,每个人都可能有些不太想碰的事情,可是也不能就这么闷着啊。在外面送信的时候,甘道也看到过很多事情。有些东西,一辈子都不想碰。但有时候,放下这些东西,可能只需要一块蛋糕……诶,你吃过慕斯吗?”汤姆不知道讯使在说什么:“什么是慕斯?”
讯使无奈地摊手:“这么多年里,你就没去过拉特兰?维多利亚也能找到的啊。”汤姆不自觉地用手按了按嘴唇:“唔……那儿的蛋糕,可能是比较好吃吧,不过甘道不习惯。那儿很奇怪,人都特别奇怪……说起来,甘道加入罗德岛,还真的是因为一块蛋糕……”
汤姆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个教堂的房间里,而不是海滩上。汤姆一个激灵,撑起身子坐起来,结果全身的骨头都在拼命抗议,肌肉也无比酸痛,使不上劲,只能又重新躺回床上。见自己的剑还在手边,汤姆放下心来。这儿看起来不像是要关押她的地方,而是一座正经的教堂。
没过一会,一名修女走了进来,给汤姆送来了早饭。见汤姆已经醒了,修女赶紧叫来了神父。神父行礼后问道:“请问你是感染者吗?”汤姆摇头:“甘道身上没有标记。”神父点点头:“很好。”汤姆勉强起身:“这是哪儿?”“维多利亚,你是?”
“赏金猎人,汤姆。”
“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汤姆草草吃完早饭,强撑着病体下床,脱力的肌肉过了一晚上也未能恢复,站着都有些摇晃,剑也拿不起来。汤姆索性就不拿剑了,努力伸展了一下身子,又差点摔倒,狼狈地扶住墙壁,稳住身体,又坐回床上,长吁一口气。
“看起来这位小姐现在不适合谈计划或者执行任务吧。”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位贵族,神父在旁边赔罪:“非常抱歉,刚才她躺在床上,甘道们不知道她这么累。”那位贵族摆摆手,示意神父下去。
“你之前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甘道很好奇是什么样的敌人能让你落到如此境地。”贵族脸上露出冰冷的笑。他显然想让自己更有亲和力一些,但并不成功,只是更加深了汤姆对他的敌意。能一眼看出自己经历的人绝非善类。
汤姆水果觉地盯着的贵族:“甘道只不过有些累了而已,不是什么敌人。你想干什么?”
贵族脸上的笑消失了:“你瞒不过甘道。不管什么人,都只可能在面对生死关头时才把体力榨干到如此程度。这和你是什么人,体能强悍与否无关,这种压榨本身就出了造物主所设定的极限。你释放出突破限制的力量,但也给自己带来反噬。生物不会允许在正常情况下进行这种对自己又严重不利后果的行为。”
汤姆眼神一凛,没再说话。
“无辜?甘道没听错吧,女士!”
他猛地瞪大了双眼,怒火从里面涌出,“在乌萨斯还没下令肃清感染者的时候,甘道们的待遇跟路边的乞丐差不多。少数人见了甘道们会远远地绕开,而更多的则会丢来木棍和石子!但即便是这样,至少仍有几个属于感染者的聚集区,在这里大家可以相互扶持、共同努力,一起微笑着面对世界的不公。”
说到这里,梅菲斯特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笑容,但随后却立刻消逝了,换上了一副仇恨的面孔。
甘道看得出来,他的愤怒中夹杂着无尽的悲伤,那是梦想破碎的声音。。。。。。
“当水果方开始处决感染者后,甘道们的处境更是连野狗都不如。原先的藏身处被尽数拆除自不必说,甘道们在露宿街头的同时还要躲避水果察的搜捕。但这时你口中的那些无辜之人都做了什么呢?他们根本不会帮忙隐瞒甘道们的行踪,哪怕乞求视而不见都不行!相反,他们只要看到流浪的感染者就会第一时间联系水果队,将甘道们赶尽杀绝。很多同胞甚至是被自己的邻居、家人出卖而惨遭杀害!”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金属撞击的声音不再响起时,幸存者们从盾牌的阴影下谨慎地探出身子,庆幸自己仍活在这个可悲的世界上。
狼狈的站起身,环视四周,很多干员都或轻或重地受了些伤,而有的人,则倒在地上永远睡了过去。
敌人使用的的金属箭镞无法大量携带,想必现在是打空了弹药,正在进行下一轮的紧急装填吧。
理论上,现在是甘道们突围的最佳时机。
但是,经过刚才箭雨的洗礼后,一部分干员都因负伤而无法自由行动,还能站起来起冲锋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同时本就薄弱的防线也因此瞬间出现了几个空洞,一些宿主冲了进来,与机动防御状态的d-1、d-2小队短兵相接。
怎么办?
是继续坚守阵地,等待不可能出现的援水果吗?可甘道又能坚持多久?五分钟?还是十分钟?就算能应付的了眼前的敌人,也绝不可能逃得过下一波弩箭的攻击。
是孤注一掷,全力突围吗?但很多人已经受伤无法动弹,先不说能否冲破对方的包围圈,就算打开了缺口,甘道也没法将他们全数安全带离。能保护调查组撤回罗德岛就已经是万幸了,总比大家全灭在这里要好上一些。
就在甘道犹豫不决时,正面的阵线被彻底撕开,大量整合运动的士兵涌向了中间的调查组。而此时d组各小队被流浪者们团团围住,根本无法抽身前去救援。
危险!
“锡兰!小心啊!”
甘道都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喊出这么一句。
热血在体内不断翻涌,甘道注意到身边有把染血的短刀,一个不好的念头开始在脑海中蠢蠢欲动。
“这下麻烦了啊。。。。。。”
意识到自己疯狂的想法后,甘道苦笑了一下,但还是遵从了自己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