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所以顾谨必须息事宁人,要求着他留下来,撑个场面。
所以走是假,他是要以退为进,让顾谨撇开刚才的话题。
但老狐狸千算万算,不及年青人一块板砖。陈天赐太年青了,不懂成年人饭桌上的机锋,以为爷爷真的要被赶走了。
而团支书,随着这样被吵开,肯定没他的份了,恼羞怒怒,他干脆跳起来说“顾叔,你跟我爷充什么牛逼二百五啊,甭以后我不知道,你家小民在国有单位白拿工资,吃白食,而你家小宪,是个大汉奸”
怎么大家吵着吵着,扯上小民小宪啦
顾家老太太一听小宪被人说成是汉奸,又差点厥过去。
小民和法典更是惊的眼球都快突出来了。尤其法典,拳头攥了满满的青筋。
他二哥为了黑歼机,熬了七天的通宵,瘦了整整十斤。
可陈天赐居然喊他是汉奸,这不侮辱人嘛
也就顾谨此时还能心平气和了,他示意孩子们稍安勿躁,温声问“天赐,你是从哪儿听来的,关于小宪是汉奸的话,道听途说”
“狗屁的道听途说,我知道的可是官方消息,他,顾宪,是红方派来的,秘密军人。”果然孩子,陈天赐沉不住气,一下就把底儿全透了。
林珺气的牙咯咯作响。
目光死死盯着得意洋洋的陈天赐。
陈厅其实心里有点恼火的,因为关于小宪是汉奸的这事,他们早就知道,这也是他和许厅想攻击顾鸿的一张底片,但陈天赐提出来的,有点早了。
不过既孙子已经说了,他也只好佐证,为孙子撑腰。
他说“我也这样听说过。”
这要原来,顾谨会怕,可现在他当然不用怕,因为小宪用一架f24,已经让李部长,或者说整个东海市海军方面的编程部队都刮目相看了。
他早就用他的实力在部队面前证明过他自己了。
扯回话题,他说“陈厅,您依然认为天赐不会撒谎,认为他没有打小北”
“他是检察大院最老实的孩子,怎么可能撒谎”陈厅摆手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许厅更是说“我们这番来,是高高兴兴来参加婚礼的,就算孩子们生点小口角,你们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顾谨,算我们热脸贴了冷坑,我们走就是了。”
林珺不懂官场,也不懂政治,有点怕的。
怕惹了这俩权高势重的老爷子,以后做生意啥的,会不方便。
还怕顾谨惹了他们,以后在工作中,他们会找人给他穿小鞋,吃软钉子。
小北也不知道舅舅会怎么帮自己出头,陈天赐的名声,在检察大院也特别好,嘴巴甜,眼色好,会来事儿,因为考试时擅长偷抄,成绩也在前茅的。
眼看俩老厅长都要走,他俩倒是有些着急。
可顾鸿却说“陈厅,许厅,好歹十几年的老同事,给我点脸,坐下,听顾谨把话说完。”
此时俩老厅长并没有意识到太多,反而,陈厅认为小宪本身不清白,许厅也认为就点孩子打架的小事,不足挂齿。
虽内心极为愤怒,可老同事了话,也不得不给面子,于是就先坐下了。
顾谨把数码相机的音量调到最小,递给了李部长。
这要作为弹劾陈厅的证据,远远不够,可要证明一个孩子有没有撒谎,足够了。
而顾谨,毕竟教政法的,他不在官场,但官场大半是他的学生。
他于官场,看得特别透彻。
他再说“您二老这趟来,给东海市的展工作提了很多建议建言,当然,提的都非常中恳,建议提拔任免的干部,肯定也跟您二位没有任何私交。”
这是哪怕小民小宪也听不懂的机锋了。
可顾鸿懂,李部长也懂,陈厅当然也懂。
顾谨说的是反话,他的意思是,陈厅和许厅提拔的人全是自己人,提的政策,也全是为了他们能在东海市分一杯羹。
他只差明说,他们俩是来东海市刮地皮的了。
陈厅恼羞成怒了,他拍着桌子说“顾谨,退了休的老领导插手任免是党内的惯例,也是我们因为操心国家展挥的一点余热,你一教书匠,又非党员,管得未免太宽。”
许厅一笑,则是惯性示弱“顾谨,你是海归,又不在体制内,不懂,是使命和责任感驱使着我们,叫我们不得不为国家操心,我们才过问政策的。”
陈厅越想越气,怒火冲冲,直对顾鸿“顾鸿,你儿子养着一个红国的秘密军人,大间谍,你还好意思怀疑我们,怀疑我们之前,能不能先把你自己的屁股擦干净”
顾鸿的脸色非常难看。
怀里还搂着半夏,轻轻的,他嘘了口气。
这其实就是他一直在工作中面临的难堪和困境,今天,被顾谨捅到明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