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了掂,估摸是八千块,刚好两个人的保释费。
在工作上,林珺是个业务能力特别强的女人,她可以搞药研,也可以搞行政,只要她想,
就可以把一份工作干的特别出色,她也不是不会玩勾心斗角。
而是当一个人的能力足够强,能通过正当的工作能获取社会利益时,她就不屑于去用小阴谋和小伎俩去为自己谋求利益。
曹桂今年45岁了,和顾谨同龄,和林珉一样,她曾经是林珺最信任的人。
被信任的人背叛,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难堪和悲凉。
所以当着前夫和孩子们的面,林珺特别难堪,也是直到此刻,她才知道,顾谨和孩子们于她,是多么大的依靠。
顾谨拉了张椅子过来,拍了拍林珺的肩膀,示意她坐下。
半夏看妈妈似乎很难过,又团进她怀里了。
小民一直站在林珺身后,手一直搭在她肩膀上。
一家人呆在一处,静静的等待着他们家最亲的亲戚的前来。
而直到现在,林珺依旧想不通,曹桂从一个渔村走出来,偷渡到大洋彼岸,嫁了一个既温柔又专情的男人,虽然她不会生孩子,可从林父林母,再到林珉林珺,没有一个人因此嫌弃过她,或者催她生过孩子。
反而,林珉给她的生活,是大部分的女性梦寐以求都达不到的。
她有豪宅,她不用上班,也不用抚育子女,她的日子过的惬意而轻松。
为什么她还不知足,不满足,要通过陷害亲戚的方式来赚钱。
钱,于她就那么重要吗
而就在这时,一个染了酒红色头,四十多岁,衣着得体,面容非常精致,漂亮的女人,被两个女公安从后面推了出来,是的,她是被推着的,因为她坐着轮椅。
看顾谨在皱眉头,孙所长解释说“这位arirui女士说自己身体非常虚弱,随时会晕倒,没办法,只能给她配个轮椅。”
小民顿时笑了一下,在国外的曹桂,精力极为充沛的,甭看她四十多了,飚起车来,一般的小伙子只能望期项背,一回国,居然病弱成这般模样了
这是他看到了,要给小宪看到,指不定得多心疼呢。
而曹桂,被推出来时,要多震惊就有多震惊。
她最先看到的是小民,虽然是黄种人,但小民在防晒和保养,饮食方面特别注意,所以他的皮肤特别白,是非常稀有的象牙色,比很多红不拉叽的白人还好看,再染一头金,就是一种中性化的柔美风格,在国外的时候,走在街上,他的回头率能百分百的。
这才一个多月吧,他刮掉了金,长了满头黑黑的板寸,眉毛也变回了黑色,往那儿一站,两只眼睛狭长而深邃,活脱脱的,一个阳刚十足的东方少年。
他目光投过来,倒吓了曹桂一跳。
而林珺呢,离开洛杉矶的时候苍白,憔悴,瘦,还神经质,可现在的她双颊丰盈,眼神有光,没了曾经的干瘪,整个人仿如回春了一般,自带一股英气。
再看顾谨,曹桂更吃惊了。
上回见面还是四年前,他憔悴的不成样子,可现在的他,神彩熠熠,双眸还如当年,看着似乎很平和,可这人的城府和心机,一般人很难望其项背的。
这才多久啊,一个多月的时间,这家人是怎么就那么团结的。
这时曹桂已经觉得不对了。
但她想不通,曾经分崩离析的一家人,他们是怎么迸除旧怨,重归于好的。
低头,目光落在半夏身上,她虽然还想不通,但大概明白,爱如命的小民能剃头,林珺的精神疾病能好起来,大抵跟这小女孩脱不了干系。
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她是那么怯,那么小,看起来那么弱小。
可奇不奇,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改变了一家人,让林珺一家重又聚了。
只看他们此刻的状态,她就知道,小民的心里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正好这时外面呼啦啦的扑进来几个女人,连哭带嚎的。
一个是曹芳,在喊“姐,你可是侨民,侨胞,外国人啊,咋就被拘留了”
另一个是曹桂的四妹,叫曹琴,她算嫁的好的,丈夫在海花县委工作,进门就吼“吃了熊心豹子胆啦,知不知道我姐是谁啊,你们有没有长眼睛啊就抓她”
林珺冷冷看着呢,就见曹桂拉过曹芳的手,正在侧语着什么。
当然,她是个聪明人,一看情形不对,这是要搬救兵了。
果然,曹芳听完,扭头对孙所长说“我姐可是东海市委,海花县县委的贵客,招商局,国资委的领导见了她都得弯腰,敢抓她,小心你脑袋上的乌纱帽吧。”
一听是市委的贵客,孙所长也有点悚,解释说“她携带违禁药品,而且拒不肯交待药品的来路,她手里也没有处方,公安是按规定抓捕的她。”
这时曹琴已经悄悄溜出去打电话了,而曹桂的目光,终于投到了小民身上,两拔人,离得比较远,她一直在看小民,显然还是想等,看小民会不会救自己。
算下来,整整有五年时间,小民兄弟是由曹桂来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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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想上课,她就帮他们请病假,想吃什么,她会立刻满足,想玩什么,她随时都会带他们去,她自认相比于总在工作,没时间陪伴孩子的林珺,是个更称职的母亲。
当然,于一个45岁却一直不曾生育过的女人来说,小民兄弟,也满足了她抚养孩子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