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时顾谨总在她眼前晃悠啊。
她是新生,提着行李进校园,碰到的第一个同学就是他,他帮她提行李铺床,还带她去找水房,打开水,然后就成了师兄师妹。她来例假了,肚子疼,他正好买了红糖,她就借他的。
林珺
给俩小崽一人抽了一支,仍把花递给了顾谨,启动了车子。
“不行,一张席梦思床在国内要五千多呢,妈妈手头紧,要到年底才有钱,不能给他买那么贵的床,棕垫的吧,四五百块,只要床是实木的就好。”林珺说。
这王八蛋,他其实有复婚的心思吧,可还是想让她先开口
大儿子马上回来,林珺挺高兴的,就笑着说“你刚掏了三百万,也没钱吧。”
到了离婚时,顾谨居然提出,要跟她进行财产的分割。
而这个问题,是十万个为什么都解释不了的。
曹桂则是说风凉话“男人嘛,讲究大器晚成,也许顾谨等到五六十岁,就出息了呢”
从席梦思到讨来的旧床单,这待遇比坐电梯还掉的快啊。
顾谨当时博士才毕业,刚回学校任教,一月就四百的工资,一手孩子一手奶瓶,在林珉和曹桂的奚落声里,蹲在厕所里洗着尿布。
直到妍妍到来。
但世道太复杂了,不是孩子所能理解的。
送花,女人会开心,送糖,孩子会开心,也不知道他哪里想出来的。
曾经,心高气傲的林珺决心从众多追求者中选一个最优秀的,既要长得帅,还要能力强,人品好,挑来挑去,她凭直觉挑中了顾谨。
她偏不接招,扭头,林珺问“法典,你在干嘛”
林珺从小就会赚钱,所以从来没有缺过钱。
结果顾谨居然说“有,只要你问我要,我就有。”
但医院的药师愿意采购慈心的药,医生也喜欢给病人开慈心产的药,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他外公,舅舅都很爱他的,如果不是他们的手下经常打妈妈,如果不是半夏的进城,他将会天经地义的,成为一个小小年纪就经验老道的走私贩子。
在跟公安对视许久后,他点了点头,转身跑了。
可他见识太少,想象不出来那会是个啥样的场面。
二狗后退两步,下意识想喊,而只要他出声,这个公安就别想活着离开村子。
他就那么闲,总会在她需要帮忙的时候,会出现在现场
林珺嗯了一声,心说这丫头是她爸的小棉袄吧,总向着顾谨说话。
毕竟慈心是个成熟的厂子。
她也说“问爸爸要。”
除了前段时间那三百万,也没问任何人要过钱,婚内更没花过顾谨的钱,工资,都是他自己主动掏出来做家用时她才会用一点,更何况现在已经离婚了
结婚后一次性生了俩小天才,虽然顾谨一直在求学,家是她在养。
“妈妈在开车,没法吃。”林珺说。
法典凑了脑袋过来,问“妈妈,可以吃吗”
但在此刻,男孩凭借着对阿尔卑斯的,蜜糖一样的生活的向往。
他不明白,为什么爸爸是公安,却会死,妈妈明明不疯,却要被关精神病院。
不但林珉和曹桂险些气炸,因为钱都是林珺赚的嘛,她曾指着顾谨的鼻子说“行啊,我给你钱,老娘自己瞎了眼选的男人,老娘养你一辈子。”
但林珺坚信自己挑人的眼光,也相信顾谨的能力,所以从来没有怀疑,抱怨过。
老家属楼房子太小,又窄,又不好周转。
抽出闲时间,则得给他们把回来后住的地方安排一下。
法典的思路随时可以拐弯,甚至漂移,他说“妈妈,我爸有钱啊,让他掏钱,买席梦思吧。”
林珺
依旧只是笑了笑,不过临要启动车前,接过了顾谨递来的鲜花。
“对。”顾谨说着,看了前妻一眼,眼神意味深长“现在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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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似懂非懂,但也一语中的“你是为了妈妈才赚的钱。”
林珺不知道顾谨是真心要给她钱,还是想揭她的旧疮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