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要拟定制度,让凉州的豪族三年不纳税,以此换取他们的支持。”董蕨笑着说道。
江拓惊讶万分,十分不解的问道:“什么?豪族已经如此富裕,那税赋不从他们身上出,从谁身上出?”
“当然是从百姓身上出。”董蕨看江拓不满,连忙解释道:“大人呐,咱们还要依靠豪族治理地方,不能得罪啊,事关稳定大局,只能苦一苦百姓了。”
江拓摇着头,严肃道:“老子从来就没想过要百姓的钱。”
董蕨愕然问道:“不征百姓的钱,那征谁的?”
“谁有钱征谁的。”
“大人呐,您刚当上刺史,得先稳定局势。拉拢豪绅,征徭役,他们带头纳税,才能让百姓们跟着交钱。等到时候,将豪绅的钱如数奉还……”
江拓一瞪眼,骂骂咧咧的说道:“我大老远的来一趟,就是为了讨好他们的?”
“对!”
“我当上刺史,治理陇西,还得看他们的脸色?”
“对!”
“那我不成了跪着要饭的吗?”
“嗐,大人,原来您在乎这个啊?咱们都是为了稳定大局,不寒碜。”
“寒碜。”
一旁的梁绪也劝道:“大人,如今的百姓吃不饱,又要过冬,如果不妥善安置,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现在拉拢豪族,许诺给他们好处,换来他们的帮助,百姓也从中受益。三方得利,何乐而不为呢?”
江拓还是摇着头。
这种招数,就像是修炼葵花宝典,虽然贪图一时之快,能快修炼成功,可是后患无穷,再也没办法做个硬邦邦的男人了。
“对了,游楚在什么地方?”
“地牢。”
“带我去见他。”
“见他干什么,难不成大人想招降他?”
“对,我姑且试试。”
闻言,两人苦笑起来,劝道:“大人,您不必白费心思了,自游楚被击败后,丞相也好言劝过,许诺给他很多好处,甚至让他当别驾,可是他不为所动。”
“后来被关在地牢,我们也试过很多方法,希望他能够帮助我们治理陇西。可是这家伙就像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梁绪解释道:“游楚本来就是魏国人,世受国恩,他的宗族、妻儿都在魏国,他现如今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就算面对死亡也毫不畏惧。”
他们两人觉得,江拓有些异想天开了。
游楚这家伙被关在地牢,天天躺在茅草上呼呼大睡,饿了就吃饭,不理会外面生的事情,坦然的等待死亡来临。
可他毕竟是个有才华的人,又治理陇西郡多年。
董蕨和梁绪不敢杀了他,怕引起陇西郡暴乱,可又不能放了他,就只能把他关在地牢,日夜派人看守住他。
江拓自信的说道:“事在人为,说不定他在我的感召下,就投降了呢。”
两人顿时无语,您还真够自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