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吃肉吃肉!”
江拓等人围在篝火旁,江拓用匕划开烤着的羊肉,羊油滋滋的往外冒,看起来甚是美味。
他划下一大块肉,分给一旁的众人,傲然问道:“吕青,我已经降服了多少营寨?有没有五十个?”
“哈哈,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们俯称臣,是不是智谋天下无敌,你说诸葛丞相要是见了,会不会竖起大拇指,夸我一句智勇双全?”
闻言,吕青嘴角抽了抽,您是一点都不知道谦虚啊,于是泼冷水道:“大人啊,咱们降服的营寨就十余个,虽然咱们没有损伤,但是给出了许多物资。”
“嗯?怎么这么少?我怎么记得一路走来,凡是遇到的营寨,他们都对我俯呢?”
“那是大人记错了!”
江拓并不在意,指着远处吃肉的营寨青壮道:“你看这些加入咱们的青壮,虽然瘦小、黝黑,不会兵法,不善拼杀,还不识字,但是他们都是精锐之师啊!”
吕青瞪眼望去,只见一群破破烂烂的百姓,三三两两聚在一块,狼吞虎咽吃东西,看了半晌,他怎么也看不出来,这群瘦弱无力的百姓是精锐之师。
就在这时,有青壮走来,挠着头,颇为腼腆的笑道:“大人,我是特意来感谢您的……要不是您,我们营寨就要断粮了。”
“哈哈,不必,来坐下吃饭!”
来的这位青壮,名叫赵二牛。此人骨架倒是不小,只不过因为缺衣少食,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强壮。
赵二牛在心中真的很感激这位大人,这位大人慷慨的送给他们营寨不少物资,让家里的老幼能安稳渡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而他跟随这位大人出征以来,没打过一次仗,但是却获得不少赏赐,每天在一块喝酒吃肉,享受着生活。
江拓搂着他的脖子,往他嘴里塞肉,大声说道:“你等不必担心,等我这次回清水县后,就从清水县修一条路,直通你们营寨,哈哈!”
“多谢大人!”
“咱们都是汉人,不必客气!”
江拓开心的和他说着话,询问道:“咱们已经到了哪里?”
吕青抬头看了看,本想去叫向导,但是一旁的赵二牛迟疑道:“禀报大人,此地我甚是熟悉,乃是陈仓山西部,群山环绕,山路难行。”
“哦,那距离大散关还有多远?”
“按照咱们的度,再有七日就能抵达,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山中贼寇甚多,大多凶悍。其中有个最大的贼窝,领名叫耿斌,从前我与他相识,此人勇力无人能比,粗中有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有多厉害?”
“寻常十人不是对手,他本是庄户出身,后来因为李家地主用一些手段,哄骗了他的妹妹,强暴了她。此人得知后,一怒之下屠了李家满门,后纠集一群佃户,上山当了贼寇,这些年过得倒是逍遥自在。”
“看来,还真是一位性情中人啊,有机会倒是要见见。”
赵二牛建议道:“若是大人信得过我,我愿意哄骗他下山,然后将他擒住,让他为大人所用。”
闻言,江拓有些迟疑。
那赵二牛皱眉,还以为江拓信不过他,便道:“若是大人信不过我,我可以将我们山寨的人留在此地……”
“不不不,你想多了。”江拓摆摆手,摇头道:“我只是觉得,你去诈降,若是被耿斌识破,恐怕有性命危险,不愿意让你涉险。”
闻言,赵二牛只觉得热血上涌,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他站起身,大声道:“请大人放心,卑职绝对不辱使命!”
“真是一位勇士啊,若是这件事办成,我封你为镇北将军。”
江拓赞赏开口,又道:“这样吧,我派十名将士跟随你,相距约五里,若是情况有变,你想办法燃起大火,这些将士就会救你!”
“多谢大人!”
商讨好细节后,赵二牛率领数十人,直奔陈仓山营寨,路遇守门的贼寇,报上姓名,便有人带着前往山寨大堂。
“吾等特意前来投奔耿大当家!”
简陋的房屋内,耿斌坐在上位,看着跪倒在面前的青壮,哈哈大笑道:“赵二牛,当初劝你上山,你推脱要照顾营寨老幼,故而不肯,如今怎么又来了?”
他们两位原本就是旧识。
当初耿斌暴起杀人后,纠集部下时,力劝赵二牛加入,甚至还许诺了二当家的位子,但是赵二牛以照顾家人为由婉拒了。
“如今山寨积弱,吃不饱肚子,只能来投奔耿大当家,还望耿大当家不嫌弃。”
“哈哈,不嫌弃,不嫌弃!”
耿斌上前将他们扶起来,大声叫道:“我早就说过,那些地主老财没一个好东西。咱们当老实巴交的老百姓,哪有当贼寇来的快活?”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要是没了钱财,就下山抢地主老财的。要是官兵来围剿,咱们就往山里一猫,任谁都找不到!”
“是!”赵二牛脸上满是愤慨,大声道:“悔不听耿大当家的劝告,所以生活过得甚是艰难!那些地主豪绅不当人子,时不时来清缴我等,毁坏我们的农田,不让我们买药……”
耿斌十分愤慨,咬着牙大骂道:“等我山寨有了三千兵马,定要把这陇右的地主豪绅全部灭掉,挫骨扬灰!”
“所以,我率领营寨的所有人投奔耿大当家,一共有一千多人,青壮足足有三百人。”
“三百人?”
耿斌顿时一愣,随即脸上涌出狂喜,询问道:“人呢?人在什么地方?”
“在山下,一同上山怕惊扰大当家,所以驻扎在山下。若是大当家有空,还请随我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