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行鸢第一次与砚九推心置腹的谈话:
“砚九,之后我去找古战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现在白行鹿风头正劲,他和整个白家都看你不顺眼,之后怕会找你的麻烦。”
看了眼画中的将军,白行鸢感叹道:
“这些年,不大知道你是怎么长大的,也不知道你有什么际遇。
但是你请得动这鬼将军救我,应该是有自保的能力吧。”
砚九沉默片刻,这才缓缓道:
“不用为我操心,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这些年,我也学了些东西,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对于砚九的话,白行鸢并不诧异,她继续道:
“这就好,我呢,起是不放心也就只有你和行简了。
但说心里话,我还是和白行简更亲近些。
这些年我们两个在白家看似风光,其实日子并不好过,父亲虽然不亲近你,但也不亲近我们两个。
白家犹如龙潭虎穴,这些年我和行简相互搀扶,磕磕绊绊才走到现在。
很多苦楚只有我们两个人彼此清楚。”
说着,白行鸢大咧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故作苦恼:
“瞧,我在和你说些什么。
砚九,我想和你说的是,你虽然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存在,但你一定是其他人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可能是你那个未曾谋面的妈妈,也可能未来携手一生的恋人,亦或是并肩而战的伙伴。
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把你看成生命中重中之重。”
说着,行鸢伸手捏了捏砚九的脸颊:
“耐心等待些,也开心些。”
在这之前,白行鸢一直觉得砚九活的很“丧”,是那种毫无追求、毫无盼望的丧。
所以白行鸢说了这番话来安慰砚九。
但其实今天她一见到砚九,就感受到砚九貌似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看着带了些生气。
终于有了些年轻人的明朗。
话锋一转,白行鸢继续道:
“白行简那根木头,虽然他平常总臭个脸,但他也很关心你。
不过白行简是个榆木脑袋,他的关心前提是你不触碰规则。
因为行简他从小就活在规则之内,他给了自己很大的压力。
砚九,我不求你体谅行简,只是希望有一天如果生了什么,你不要和他计较。
有些事情,也非他的本意。”
砚九懒散的扯了扯嘴角:“怎么像交代遗言一样?”
白行鸢将手伸向窗外、张开,状似鸟儿伸出了翅膀。
她侧身坐在窗旁,阖着眸子,微微抬起下颌,好像在嗅风的味道:
“这次离开白家,离开晏阳,我就不打算回来了。”
砚九诧异:“这话什么意思?”
白行鸢解释道:“无论是晏阳还是白家,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樊笼,规矩太多,注视的目光太多。
对此行简他适应良好,我可不成。
我更期望自由,自由者无疆,我以后想做地球上的街溜子。”
说这话时,白行鸢的眼睛似乎有光,砚九知道,有一些人,格外迷恋自由。
……
很快,便来到了白行鸢订婚的日子。
白家二婶负责放请柬,其中并没有砚九的。
但白行鸢还是派人把砚九带进了内场,她想让砚九见证自己人生一些比较重要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