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让砚九捡了漏,白行鹿一边庆幸自己不用履行婚约,一边又不快于砚九和周景结婚。
他在休息间堵住砚九,对着砚九一顿冷嘲热讽:
“你呀,也就只能捡我不要的东西了。
好好珍惜吧,你这一辈子也就这一天高光时刻。”
砚九单手撑着下巴,嘴角含笑,懒洋洋问道:
“你是哪位?”
白行鹿:“……”
最后,白行鹿还是气不过,他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嘲讽砚九:
“你这个一直游荡在外的私生子不认识我也情有可原。
毕竟你都没有资格进白家。
听好了,我姓白,叫白行鹿,一出生就被记载在白家族谱的子弟。”
白行鹿姓白,而砚九没有姓。
仅仅这一点,白行鹿就觉得自己可以高高在上的睥睨砚九,即便砚九是白家家主白修诚的儿子。
然而反观砚九,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原来是白家族谱上的白行鹿,嗯……没听说过,好像和我也没什么干系。”
白行鹿:“!!!你……”
砚九望了望窗外小雪,忽然道:
“吉时到了,白少爷还是先让开一点,别耽误我结婚,不然我身上这嫁衣就得你穿了。”
白行鹿咬了咬唇,非常愤怒的退到一边:
“呵,没有半点灵力的废物,这术士的世界不是你想踏足就能踏足的。”
砚九没有再看白行鹿一眼,而是兀自离开了。
周家的院中,密密麻麻许多人,白行简和白行鸢都有盛装出席,但是他们脸上表情都不是很愉快。
反观白家其他人,倒是一脸的虚伪笑容。
今天周景也是一袭红衣,他虽然坐在轮椅上,虽然一身浓重颜色,但依旧是浑身磊落温润。
反倒和他相对走来的砚九,清瘦的身体挂着红衣,夭夭灼灼,飘飘摇摇,明明看着懒散,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
甚至有许多纨绔子弟在想,不知道这白家的私生子长成这幅模样。
要是早知道,就勾搭勾搭,玩一玩。
砚九拖着衣摆,不紧不慢走向周景,忽然,他抬头看向天际。
雪花还在下着。
然而,砚九却看到天际能量的涌动,以周家为中心,那些能量聚集在一起,好像形成一个庞大的、不可挣脱的牢笼。
同一时间,白家祖庙中的白修诚也在看着周家这边。
他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便又跪拜祖先。
远处招摇山山顶,山主顾七舟看着晏阳市的位置,一本正经的摇着手中签筒。
边摇边嘀嘀咕咕:“要是砚九在就好了,算卦还是他在行。”
而远方砚九,于众目睽睽之下,于心中起卦。
卦象:晏阳,中凶。
能让晏阳陷入中凶……砚九不由于高朋满座中寻找尚京。
不期然,隔着重重人海,他的目光与尚京的目光对个正着。
尚京颇为玩味的将砚九从头打量到尾。
最后他的眼神有一瞬的怪异,但是转瞬即逝,尚京慵懒的朝着砚九的方向举了举杯。
在砚九茫然之际,半空之中忽然狂风大作。
风卷起雪花,卷起尘埃,模糊了人们的视线。
但大家又能很清楚的看到,于风雪中走出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笔挺西装,金丝眼镜,桀骜禁欲,他从容的走向轮椅上的周景。
周景身边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敢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