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锦成看到砚九时,是实打实的愣住了。
连带着他对尚京的声音也大了些:“你射的?”
尚京冷声道:“手误。”
柳锦成指责尚京道:“你从来都不会手误,你就是故意的。”
尚京远离柳锦成几步,他也没什么好语气:
“在患者面前这样大声喧哗,这就是你作为医生的素质吗?”
柳锦成深呼吸了两下,等冷静下来,这才着手为砚九处理伤口。
一边处理,柳锦成一边絮絮叨叨:
“他的身体很不好,气血两亏,你要告诉他多吃些补气血的东西。
还有你这箭啊,伤了魂魄。
你家不是有很多气运萦绕的石头吗?可以放在他的床边。”
唠唠叨叨说了很多,最后柳锦成总结道:
“尚总,是你把人射伤的,你要对他负责。”
最后,柳锦成熬了一锅药材,这才伴着月色回家。
夜色昏暗中,砚九床的旁边多了一堆石头,是柳锦成点名的气运石。
可哪怕放了一堆,砚九依旧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看着砚九这副样子,尚京觉得分外的碍眼。
最后没有办法,他脱掉自己西装、衬衫,裸着上身躺在了砚九的身旁。
即便尚京有多么不是个东西,但不能否认的是,他的确气运加身,能够滋养活人的魂魄以及精气神。
或许是尚京躺在身边的缘故,果真,砚九的眉头渐渐松散了下来。
像是寻找热源一般,睡梦中砚九伸手搂住了尚京的胸膛。
并且无意识的向尚京的怀抱里缩。
尚京:“……”男人的身体也能这么单薄柔软吗?
这一夜,尚京几乎一动未动,也不曾睡着。
天光大亮时,砚九脸上恢复了血色,但他依旧在安静的睡着。
尚京忽然想到上次砚九说过,砚九上次翘班是因为睡着了,一次睡了3o多个小时。
确实,砚九似乎比常人能睡。
尚京心底轻松了些,于是起身去往关押红枝的地方,他倒是要看看,砚九为什么要为红枝挡箭,又为什么说红枝可怜。
彼时,苍白的屋子中。
红枝已经不复以往的妩媚娇艳,抛去她在人间学的惑人手段,她其实也不过是一株深山中的小草。
喜静,不善社交。
尚京坐在红枝的对面,斯文中暗藏杀机:
“红枝,砚九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于扬?”
红枝知道她不能泄露砚九,于是半真半假道:
“砚九其实人很好,那天我在角落里哭,砚九给了我一块糖。
我心里实在压着太多事情,太过压抑,我一直想找个人倾诉。
砚九又在你们尚家帮工,理应知道我们精怪的事。
于是我把我的事情告诉了砚九。
我的事情始于十几年前的深山……”
接下来,红枝对尚京所说的,与她告知砚九的一模一样,并没有对尚京进行隐瞒。
红枝缓缓道:“砚九只是可怜我罢了。”
尚京冷笑道:“他人倒是怪善良。”
尚京话音刚落,院中便一阵喧嚣。
……
昨晚柳锦成从尚宅回去后,转道便去了砚九家。
砚九家里不仅有大白和二白,还有沈十安,三只正凑在一起追剧。
柳锦成敲开门后,也不进门。
他明知故问道:“砚九还没回来吗?”
沈十安眼睛不离屏幕:“还没,小九去赚加班费了。”
柳锦成继续笑眯眯道:“我刚刚在尚家看到了砚九,他身上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