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很想听听你为什么要杀于扬?
你为什么又觉得砚九的命比于扬的命更金贵?”
砚九在心底叹了口气,再次呼唤红枝:
“红枝,现在你最好的选择就是赶忙劫持我走。
等到逃出去了,我摇人帮你杀于扬。”
虽说砚九不曾破杀戒,但是他也从来不是给自己定规矩的人,规矩更是束缚不了砚九。
红枝见别无他法,钳制住砚九喉咙的手不由用力,她拽着砚九就往外跑。
看着砚九喉咙上的手,这下,尚京真的是有点被惹怒了。
红枝已经带着砚九跑出去百来米远。
尚京却站在原地,慢慢抬起了手,一把弓逐渐显现在他的手上。
唇角浮现一个冷漠笑意,尚京将弓箭拉满。
砚九蓦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不对,与其说是凉意,不如说是杀气。
他第一感受到这样磅礴的杀气,冷漠、尖锐、不可理喻……
砚九瞬间想了很多,他想红枝很可怜,红枝有其执念,谢珊不能枉死,于扬这种恶人不能逍遥度日。
而自己呢,无来处,无归处,与世界牵扯不深,惦记自己的人不多。
好似这么消失也不会有太多遗憾。
再者说,自己11岁那年本来就从悬崖一跃而下,只是二白和师傅接力,才救了自己一命。
沈十安总说砚九冷血无情,其实砚九才是最善良的那一个。
最让沈十安担忧的是砚九对自己的生死没那么看重,似乎那对砚九而言,是一件极为无所谓的事情。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砚九一把扯过红枝的胳膊。
瞬间位置调转。
其实,尚京也没大看清生了什么。
他的箭明明是朝着红枝的心窝射去的,最后却射进了砚九的肩膀,再偏一寸,就能要了砚九的命。
并且,那一箭贯入了尚京的灵力,虽然不致命,但也非常难熬。
虽然尚京没有看清生了什么,但是他看清一件事:砚九有意护着红枝。
一贯的面不改色不再,尚京眉峰高高隆起,满脸的风雨欲来。
他疾步走到砚九旁边,扶起砚九的动作倒是很轻:
“你是疯了吗?为红枝挡箭?”
血液在砚九的白衬衫上扩散,粉嫩的唇瓣却失了血色,一片苍白,本来就瘦削的人看着更加单薄。
好似随时能被风吹走一般。
砚九此时也很疑惑,他模糊不清的视线中,尚京那张脸满是阴翳。
这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尚京。
这么说来,自己在尚京心底是不是也没有那么微小。
砚九忽然想起,尚京是爱吸自己的血的。
他费力的抬起胳膊,拽了拽尚京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