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如何,一时意念作祟叫他做下这种事,欺负她年幼不懂事,欺她软弱不敢反抗,欺她孤苦无依。皇城旁的大家小姐,他能捞过来就按着亲下去吗不成亲,他能想喊来吓唬一番,就喊来了吗
这样是不对的。难道还能继续这样下去吗
顾长钧不过顿了一息,就想清楚了。
能。
只要他想,就能继续。
不管她愿不愿,他会让他愿意的,对付人的法子,他有的是。
不管能不能,这明晃晃的叔侄叔侄关系,和这些秘事一旦有天要被捅出去,那不可估摸的可怕后果,他能接受。
顾长钧望着她。
“你若愿,我可许你,我顾长钧,一世护你周全。”
一世
这样的字眼,周莺从不敢想。幼年没了双亲流离失所,没多久又失去了养父母的庇护,唯一护着她的祖母也日渐衰老虚弱。她一直想抓住点什么,哪怕丁点关切也好。为了那丁点温暖,连尊严也能放下。
人人夸她孝顺懂事,温柔知礼,那些用来赞颂的辞藻,没人知道她是用什么换来的。她从没当自己是个千金小姐,她必须比那些侍婢还要贴心勤快
夜深人静的房间里,睡梦中一点点声响都能惊动她,怕被人抛弃,怕独处,这些年她都不敢自己独自睡,若落云不在身边她甚至瑟缩一夜都睡不着。
这一瞬,这个明显被**催动,失了理智的男人,轻易地说出了“一世”这两个字。
他用什么承诺一世
用他叔父的身份养着她这个不婚的侄女儿一辈子
叫她顶着顾小姐的名头,背地里做他暖床的婢子
但她还是窝心了。
湿了眼眶,泪珠子凝在眼睫上。
她扁着嘴,充溢水雾的眸子瞧着他。
冷峻的容颜,刀刻般深邃的五官,三叔像这世间最璀璨的明珠,是她从来也不敢直视的天人。
他说,护她一世,他吻了她。
周莺抬手,缓缓捧住他的脸。
她的动作很轻柔,试探地,一点点抚触上去。
温热的肌肤,三叔不是梦里那个满脸是血神色可怖的冷硬的人。
他是暖的,有着灼人的温度。
“那”
她声音带着涩意,甚至有些抖,“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顾长钧颔“你说。”……
顾长钧颔“你说。”
“如果将来,有一天”她眼泪顺着脸庞滑落下来,“有一天你厌烦我了”
“”顾长钧蹙了下眉。
“就直接告诉我,不要骗我、瞒我,行吗”
顾长钧伸指将她眼角的泪抹掉,笑了下,“说傻话。”
周莺摇头“你先答应我。”
“答应了。”顾长钧道,“然后呢,你的答案”
周莺心底长长地叹了声。
“我”
“侯爷侯爷”
北鸣匆匆走近,声音就在廊下。
周莺脸色一白,一把推开顾长钧坐了起来。
顾长钧皱眉道“什么事”
“汪先生才收到的消息,有敌情”
顾长钧瞥一眼周莺,整了下袖口就朝外走。
周莺坐在榻上仰脸望着他,眼泪还未干涸,嘴唇轻启,下唇挂着叫人心猿意马的肿。
顾长钧行至门边,又转过头来“在此等我。”
周莺点点头,目送他去了。
顾长钧外头还有个议事的地方,叫雪松,平素幕僚们就在那儿5出谋划策。
汪先生汪鹤林就在外头焦急的候着,见顾长钧来到,从袖中抽出一张信纸。
“我们北漠的探子传回的消息,老北王薨了,他儿子合木达连夜逼宫夺了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