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此,牧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怀疑,也没有任何不同意的意思。
袁家很少有人来做客,房间大都是空置的。只有袁盛的卧室,始终仔细地维护着。
袁盛直接带着牧水进了自己的卧室。
“你睡这里。”
牧水一抬头,就看见了墙上挂着的油画。油画里画的是袁盛。
再一低头,就是矮几上摆放着袁盛的照片,……是十多岁的袁盛。
牧水慢吞吞地眨了下眼,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从深处被勾了出来。
袁盛看不见牧水的动作,他摩挲了一下脸上的面具,没敢揭开。
“水水……”
“嗯?”牧水把视线从照片上抽回,转头去看袁盛。
“你丢了之后……”
袁盛刚起了个头,话就全部哽在了喉咙里。
你丢了之后……我以为你真的死了。说你是我媳妇儿,是瞎几把掰的……因为京市是老袁的地盘,我得把那些害了你的,不管是人还是怪物,全都弄死……
……你怎么就跟着那个白内障走了?操。
……老子想你。
无数的念头,纷杂地在袁盛心头窜动,最后变成了一句:牧水会生气吗?
牧水看着跟面团捏的一样,眉眼柔软、表情柔软,好像整个人都是柔柔软软的。但袁盛见过他冷酷的样子……上次对他那个老师,不就挺干脆果决吗?
袁盛想象了一下,那个情景要是落在他的头上……生不如死!他一刻钟也忍不了!
袁盛又动了动唇,却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他和人打交道的时间太少,不太懂得这样的时候,说什么样的话更合适。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极了。
牧水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袁盛再开口的声音。
于是牧水先开了口:“你父母比想象中的要好一点。”
“嗯。”袁盛随口应了声,他其实根本没仔细听牧水说了什么。
牧水眨了下眼:“我想睡觉了。”
袁盛这才回过神:“嗯,好,你睡。”
牧水疑惑地看着他:“你要看我睡吗?”
“可以?”袁盛紧跟着脱口而出,肌肉都跟着微微绷紧了。
牧水:“……不可以。”
袁盛明显地失落了:“哦。”“衣柜里放着换洗的衣物,新的毛巾和牙刷……”袁盛多嘱咐了两句,然后才放慢了脚步,几乎把不乐意都快写满全身了,磨蹭着出去了。
半年前,袁盛刚被自称新监护人的牧水找上门的时候,还想把牧水打包从自己的地下室扔出去,……哪会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
就在袁盛快要反手关上门的时候,牧水突然出声问:“白适文被放在了几楼?”
袁盛身上的气息冷了冷,扣着门的手都紧了紧:“……二楼。”
“哪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