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水腿有些麻了,他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我得带着你一块儿去拿手册,在这之前,你要先放出我的朋友。”
卡格拉喘了半天才缓和了喉咙里的那口气。
他说:“好……”
牧水拽了他一把。
卡格拉晃了晃,勉强坐住了身体。
他这才将这个环境打量得更加清楚了。
哦,之前这个少年说什么?
他说这里是乐园?
这里是乐园?!
卡格拉不想承认这里比他的别墅强。
可如果这里是乐园的话,那他还愿意承认一点……
可是……可是如果这里是乐园,那少年呢?
卡格拉的眼珠骤然凸了出来。
“你是齐?”卡格拉颤声道。
牧水一时间没听清:“什么?”
……
挂起来的金色帘子后。
卡托帕斯打了个喷嚏。
他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哑声道:“卡格拉想死吗?”
骨飞说:“大概是的吧,竟然想和我们做交易。”
卡托帕斯又打了个喷嚏。
什么时候这些蠢货才能学会不那样频繁地呼唤他?他们就不能学会去求求耶稣上帝圣母玛利亚管他什么鬼东西总之别他妈在心底念卡托帕斯吗?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天空,心底的躁郁升到了顶点。
又他妈是丧了吧唧的一天!
人生真是毫无乐趣!
遥远的另一边。
别墅群围起来的小区大门外。
一辆出租车在门外停了下来,司机忍不住感叹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门怎么都倒了?”
乘客并没有听他的絮叨。
下一刻,穿着灰色风衣、一脸书卷气的男人,从出租车里冲了出来。
男人身上的衣服顷刻间就湿透了,连带眼镜也都被雨水模糊了。
男人身形挺拔,年纪大约在四十来岁,眼角点缀着浅浅的皱纹,成熟而又英俊。
他盯着面前倾倒的大门,抬手取下了眼镜,底下严肃冷厉的面庞,更清晰地暴露了出来。最后的那几丝书卷气,也被眼镜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