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开门,进到屋内。
一回头,焦严已经站在门内了。
牧水都快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是根石柱子了,不然怎么挪动起来悄无声息的?
要真论起谁更像尸体,牧水觉得焦严更像。
“会坐吗?”牧水抬头问焦严。
焦严摇头。
牧水只好走过去,抓住了他的手,拽了拽,拽不动……
“你要迈腿啊!”
焦严茫然地看着他,显然迈腿是不会的。
牧水只好换了个方法,他指了指沙的位置:“那里,能去吗?”
焦严点头。
“好,那你去那里坐着等我。”牧水说完,转身进了厨房,又拿出玻璃杯、养生壶、花茶,就这么泡了一壶茶,分了三杯。
冬天喝点热腾腾的花茶,多暖和呀。
牧水端着杯子转身出去,然后就看见焦严直愣愣地矗立在了齐星汉家的沙上,要不是齐星汉家的天花板顶高,焦严就得卡在天花板和沙之间了。
牧水:“……”
这还真是直接挪过去的啊。
牧水给了齐星汉一杯,又塞了一杯给焦严。
焦严笨拙地抬起手,端住了茶杯。
“你真的坐不下来吗?”牧水站在旁边,抬手敲了敲他的腿。
焦严:“嗯嗯。”
牧水无奈了,但他选择尊重每个病人的习惯。
“那你从齐哥的沙上下来吧,站这儿。”牧水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焦严的块头多大呀,别把沙压坏了。
焦严:“嗯嗯。”
他嘴里最常出的就是这两个字的字音,听多了,牧水都快觉得他嘴里安了一个蜜蜂窝了。
牧水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幼儿园老师。
他伸出手:“都喝完了吗?”
齐星汉把茶杯乖乖交还给他。
焦严则先学着牧水的样子,僵硬地微微仰头,抬手,一吸,茶水全吸走了,然后他才又学着齐星汉的动作,把茶杯交还给了牧水。
牧水差点夸一句:“真乖。”
还好没说自己胳膊也是柱子的一部分,是石头动不了。
那不然真可要了命了,以后还得给他喂饭吧?
牧水拿着茶杯去洗了,转身回来的时候,焦严就从沙上下来了。
牧水想要再看看他头上的那个洞,但又身高不够,他只能吭哧吭哧搬了把椅子过来,然后脱掉鞋站到椅子上,这样他就能和焦严持平了。
他伸出手,撩起了焦严额前的。
焦严呆滞地看着他,呼吸顿住了。
牧水的确没有看错,在焦严的额头,稍微靠上的位置,那里的确有一个洞,差不多核桃大小,洞口不规则,像是被硬生生凿开的。
但一眼探去,里面没有看见血肉,也没有看见脑浆,只有一片的漆黑。
这就好……
至少不会每天都上演恐怖片了。
但牧水还是忍不住拧了下眉。
这是谁下的手?
哪家医院敢这样做?
他的父母亲人呢?
牧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资料里记载的焦严家的地址,看来有空的话,可以过去看一看。
他到了一趟齐星汉的家,就收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