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水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好了,今天齐哥留下吧。你们都走吧,我好困呀。”
袁盛二话不说,先走上前,一把拎起沈茂嘉,快步就出了门。
等沈茂嘉从他手中挣扎下来的时候,正好落在了门外。
沈茂嘉骂了声:“艹。”
袁盛扫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没有冰冷的味道,但却带着天然的压迫意味:“下次别再瞎几把跑。”
沈茂嘉喉中凶恶的叫声酝酿了一秒钟,但随即又被他自己给吞了回去。
大概是不想再“汪”了。
袁盛大步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居住的房间里,窗户正对着影视城的方向。袁盛站在窗户后,面无表情地摘下了小丑面具。
天已经变得漆黑了。
只是今天的夜幕格外的低垂,好像微微往前就能笼罩住整个影视城一样。
袁盛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转身回到了床边,脱下外套躺了上去。
康叶这天也歇息在了影视城附近的酒店,他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动作飞快地拉开了窗帘,然后盯着外头黑漆漆,几乎不见星子的夜空:“……来了。”
……
房间里,牧水拍了拍自己床边刚被沈茂嘉坐过的位置,低声说:“齐哥和我一起睡吧。”
以前他都是叫“齐先生”,后来当着其他人的面为了不暴露医患关系,就改叫“齐星汉”,然后现在就改叫了“齐哥”。
这个称呼和其他人是一样的,但好像从他嘴里出来,就又多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齐星汉微微垂下目光,在沙前坐定了。
他低声道:“我坐一会儿再睡。”
牧水也知道他的怪癖。
早上早早会醒来,而晚上很迟才会睡。他困到了极点,也没法再劝齐星汉,只好自己先闭了眼,揪着被子睡了过去。
第二天牧水的房间门是被敲响的。
牧水隐隐约约听见了郭勇隔着门板传递进来的声音,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掀开被子下了床。
而齐星汉已经从沙上起身,走过去将门打开了。
郭勇拎着早餐飞奔进来:“我天,齐哥你真在这儿啊,我到处找你呢。”
郭勇把早餐在桌上放好,一边哆哆嗦嗦地道:“我的妈呀,今天怎么突然降温,冷死了,外头都下雪了。今天其他剧组的,好几个一走出去就摔了一跟头。”
牧水起床洗漱了出来,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整个人成了一个巨大的蚕茧。
他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看,几乎一夜过去,外面的世界就披上了一层银装,雪还在飘,大片大片地往下落,如鹅毛一般。
牧水想了想,回转身去,又掏出了一件毛衣穿上。
郭勇说:“袁先生的食物,我已经让助理送过去了,牧先生就和齐哥先一块儿吃了,咱们就得准备去剧组了。今天天冷,估计就是拍内景了。”
牧水点点头,和齐星汉坐在桌前,飞快地用完了早餐。
等出房间的时候,袁盛都在外面等了。
袁盛倚在墙壁上,一手插在兜里,上身换成了白t恤和宽大的军绿色工装外套,下身是黑色没有多余修饰的裤子。
这件外套,之前牧水见过。在来影视基地的路上,一家路边小店里,就高高挂着这件外套,外套特别地大,估计压根没人买,所以在那儿挂了好久。
袁盛转过头,然后就垂下了目光。
牧水从兜里掏了一个红布条出来:“道具组送我的,正好可以用上了。”
红布条什么样呢?
有点像是从人家跳秧歌的腰上扎的绸子裁了一段下来。
牧水把布条翻叠了几遍,确认了厚度适中后,他才拽了拽袁盛的肩,将人拽得下来了一点,往他的脑袋上绑了布条。
牧水顺手扎完蝴蝶结,等袁盛站直之后,牧水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的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