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再次集结到祠堂这边,这次大家不再需要都站在外边,族长命人把孩子们读书的桌子都拼成了一张大大的长桌,每家每户的当家人都围着长桌坐,苏闻啼坐在最上位。
而米福也是,嘴里叼着族长给的红枣糕被苏闻啼抱在怀里同样的坐在最上位,围着桌子坐的男人们看着她,围着桌子一圈整个学堂当中的男人们女人们也看着她。
那上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就算是被族长抱着坐那也是无比的荣耀,虽然下边的人心里并无不服气,毕竟米福这孩子大家都喜欢,要不是她这小脑袋想出来个制碳的法子大家也熬不过冬天。
虽说现在开春了不卖碳暂时也不制碳了,但是大家心里还是惦记着这份恩情,况且好多户人家的妇女还在乔大慧这里做工呢,拿着花样绣荷包帕子之类的,按照手艺给钱,那能给钱的就是祖宗,就更加不会有人说米福不懂规矩了。
乔大慧一大家子都看重这个丫头外人就更加不敢说是赔钱货之类的不好听的话,如今大家只是在想着又把大家都集结在一起是为了什么事。
是不是这个丫头又想出来什么让大家一起赚钱的花样了。
族长清了清嗓子,把挖井的事情和大家说了。
……
“就是这么个事,要在画的这几处地方打井,每家每户都要出两个丁来干活,一共在咱们村打十口井”。
说完了之后又特地说明:“这些都是乔大慧家的孙女晚上睡觉被观音娘娘托梦,记下来的,这送风器也是这丫头想出来的,这丫头可是造福了我们全村的人,以后谁要是敢欺负这丫头就是忘恩负义我作为咱们村的村长,咱们一个姓的大族长是绝对不会轻饶的知道吗?”。
苏闻啼说的一正言辞十分的严肃,就知道这是认真的,说到做到。
这个族长很慈祥但同时也是一个言必行的人,行动派在村里有威望都听他的,没点本事的话当年就不可能带着苏家村一村的人南下,大部分人都平安的抵达这里了。
吴翠第一个站出来,她和乔大慧柳娘算是村里走的最近的了,她们一家子可是把这丫头宝贝的不得了,这么有福气的丫头能不宝贝吗?要是她家有一个她巴不得当做是姑奶奶供奉起来呢。
绞着手里的布道:“我们村可没有白眼狼,谁要是敢欺负米福丫头我吴翠也绝不同意,要是真出了这狗眼珠子乱吠的直接逐出苏家村去算了”。
没人站出来反驳吴翠的这句话,就连苏闻啼也算是默认了,这一日之后米福的地位水涨船高,不仅仅是村里的小孩子敬着,这回连大人也敬着,家里有小孩的都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欺负了米福妹妹,要和米福妹妹玩得好。
大人们见到了米福也爱拿点小零嘴给她,巴不得多抱一下沾沾福气。
在苏闻啼的组织下大家立马就动工了,而乔大慧和柳娘也大方的敞开了自己家里的院门,让大家这些天来他们家挑水。
苏闻啼都分配好了,四户人家挖一口井,齐心协力他会随时过来查看情况,又把之前卖狼的钱去买了些残次的砖回来,给村里的井都砌上青砖。
还别说偷懒的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是有些想偷懒的人也没办法偷懒,因为苏天阳作为童子队的老大,下达了一条指令那就是童子队所有的成员都要监督村里打井的工作,谁要是偷懒的话就全村传颂,让全村的人都知道谁偷懒,以后在村里抬不起头说话。
她觉得自己这个活了这么多年的老妖怪有时候还真不如孩子,就比如自己三哥,这主意简直了。
在团结这一方面从那一次大哥和三哥被覃富绑架欺负举村去帮她家讨回公道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虽然大家在小家庭当中都各有心思,希望为自家多争取一些利益,但是当受到别人欺负的时候也能一直对外,有族长在组织大家一起出力的时候也少有人抱怨。
半个月的时间十口井就打完了,每口井都有水出来,这下村里大家就不用担心没水了。
正值播种的季节大家开始从井里打水一桶一桶的灌溉自家的庄稼,不敢种多了,但是总归要种一些的。
而她可就辛苦了,每天带着一顶笠帽满村的田埂上头跑,看哪家的苗苗不大行了,悄摸的帮帮忙。
不过大多数人家的稻子苗还是长的不错的,虽然没有很多的水,但是依旧郁郁葱葱茁壮成长。
辰砂每日早早起来看着村中的稻子苗总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同时觉得不真实的还有另外一位不之客。
米福也醒得早走到辰砂的身旁同样看到了远处的男人,一身穿着一身暗色的衣服略显低调身旁还跟着两人虽说穿着麻布衣不过从这身板子也看得出是练家子,还牵着一头驴子,驴子的额头上还坠着一颗大红色的绒球。
陈卫半蹲下来,摸了摸土地又看了看这稻苗,百思不得其解,他出城巡游走过那么多的村落田地皆是一片光秃秃的,应不下雨百姓种不出粮食,只是为何聚宝村能种出这稻子,他看着这稻子的品种似乎还有所不同。
米福走了过去,辰砂跟在后边,规规矩矩的拜了拜:“大人好”。
陈卫!!!
陈卫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他脸上写了大人吗?他明明已经打扮的很低调了,紧接着又看向旁边两根木杵子,瞪了一眼。
陈卫的动作尽收米福的眼底,这大人是个有趣的。
成为也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倒是聪慧过人,竟然一眼就看出她的伪装,摸了摸那不存在的胡子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是如何认出我身份的?”。
这小丫头的衣服很新,粉雕玉琢和瓷娃娃似的也不惧人,身后那男娃娃看着也是个规规矩矩的似与平常农家不一样,也有些好奇心。
米福指了指旁边的那头小驴子道:“哪个农家汉会把驴子打扮的那么骚气啊,连把驴子都打扮的这么骚气的定是文人墨客,又蹲下来看我们的田看我们的稻子,旁边还站着两个这么明晃晃的大块头,这么总结下来您大概率就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