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才一愣,“怎么这么问。”
“你说她大长老女儿的身份,不是喜欢,忌惮身份做甚。”
李奇才摇头道:“压根没想过,前辈可能不知,我是纯阳之体。”
酒痴反问道:“你很在意?”
李奇才痛饮一口烈酒,酒入愁肠,些许醉意,让他昏沉,“我今年十九,前辈若是在我这个年纪,被人告之往后一生都只能孤身一人,会如现在一般洒脱?”
酒痴摇头,“不会。”
“那就是了,谁家少年不怀情,谁家少郎不思情,我才十九,注定孤独……”
他将酒葫丢在地上,起身抚过乾坤戒,巨剑入手,摇摇晃晃,似拿不稳。
下一刻,李奇才眼神陡然一厉,抡圆胳膊,剑带人往,狠狠一剑辟下,“贼老天,我去你奶奶的纯阳之体!”
一声巨响,剑风吹拂,留下十丈沟壑,吹乱了湍急的河水。
酒痴指着李奇才大笑,“如此耍剑,算有些看头。”
酒痴瘫弹起,抽出一把铁剑,挥舞起来。
酒痴长剑轻狂,毫无章法,随风乱舞,一道道剑气纵横交错,将山石割的支离破碎。
“昔日女远行,大江踏轻舟。别离在晨曦,抚剑思婉柔。白日方戚戚,日暮复悠悠。古剑载魂归,凭轩涕泗流。”
他越舞越狂,越舞越疯,似在泄,满含不甘。
半晌,他却突然一停,矗立在原地,神色悲戚,眼中有泪。
“半生长念,唯酒浇愁。”
他抬手一抓,李奇才用力将酒葫抛过去,酒痴一饮而尽,反手将剑射出。
“咚”的一声巨响,长剑没入山崖数十丈,山峰颤动,留下一道深不见底的洞口。
酒痴打了个哈欠,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李奇才抬头看着天空,脑海里浮现出了甄秀儿、祈思思两个女子。
甄秀活泼,虽然贪财,但以真心待人;祈思思洒脱,想什么便做什么,虽然一副恋爱脑,但性子温柔。
脑海中闪过与两个女子相处的一幕幕,李奇才笑了。
他将酒葫放在额头,沉沉睡去。
“可惜了……有缘……无分。”
……
梦魂山。
“啊啊啊啊啊——”
身材妖娆,容颜绝丽的女子跪倒在清浅的池子旁,满脸悲戚。
“养肤泉,怎么,怎么成了这样!哪个天杀的干的!”
女子好看的眉儿全部倒竖,下一刻,好看的嘴唇就扁了起来,接着潸然落泪,嘤嘤啜泣。
“我又欠了卿雨琪三万灵石,这个月的利息都有三百颗,这……这下怎么办……”
柳涟漪伤心大哭。
“唉,镇魂山的养肤泉虽然好,就是太贵了,足足三颗灵石。”
“是啊,梦魂山那时候才一颗。”
头顶飞过两道飞剑,隐约传来议论之声。
柳涟漪动了动耳朵,“嗖”的一声就追了上去。
两位正在御剑的女子只觉背后一凉,接着竟被人从飞剑上拎了起来。
二人大惊,回看去,便看到了柳涟漪阴沉到可怕的俏脸。
“六……六长老……”
柳涟漪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你们刚才说……哪儿的养肤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