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民妇愿意和离……民妇愿意和离……求殿下做主……求殿下做主……”
柳清妍正站在人群外,后宫之人不方便出现在堂上。
她和胡康平站在一处,将里面的场景看了个全。
胡康平好几次被这个侄媳妇气的直跺脚。
“我不和离!”
胡宽站出来,再次说出惊为天人的话。
“殿下,草民读圣贤书长大,书中教诲,夫妻二人应当不离不弃才是人之所终。
家妻听信谣传,被人陷害,我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这是我一过;身为丈夫,只顾着自己的事情,疏忽妻子也需要陪伴,此为二过;身为男子,居然让妻子替我忧心前途,让妻子被人陷害,此为三过。
殿下请奏,草民有何脸面和离?
若是和离,草民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圣贤书怕是也白读了!”
沉默,沉默……
大齐国都,女子贞洁是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东西,更是丈夫的脸面!
曾砍伤杜优的胡宽竟能说出这番话,在场的男子不理解,更有甚者认为荒唐。
看审人群中有不少妇女,她们此时泪湿双眼,对杜优的鄙夷消失,红血丝下的眸中,多了几丝艳羡。
此生能嫁给这样的男子,足矣!
很久没出声的宰相终于开口:“所以,你愿意和杜优抗下这科举舞弊的罪过?”
胡宽虽身陷不堪境地,却也脑子清醒。
“相爷,草民之妻只是被骗涉入其中,科举舞弊的所有事项,怕不是家妻一个妇道人家能做得了的,礼部负责科举事宜,相爷乃六部之,非要纠结各方错处,相爷是不是也有责任?”
尹翊嘴角扬起一抹微勾,他倒是没想到胡宽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宰相脸色立马青一道白一道,他想不到这个胡宽的胆子竟然这样大。
他忙冲尹翊作揖,连连称自己的不是。
“殿下,重新开始科考,臣将严加监督,定不会出现第二次。”
尹翊没看他,视线落在大堂中央的牌匾上。
“正大光明……相爷,科考重新安排和继续查舞弊案,二者兼要顾及到。”
“哦,对了,记得将胡宽除名,和礼部早点报备。”
尹翊像是想起什么,故意提高音量补充了一句。
柳清妍叹口气,冲胡康平拍拍肩:“今后仕途之路,胡家无缘了。”
“这……这……这……”
胡康平胸膛此起彼伏,呼吸声很大,额间青筋暴起。
怎么能这样!
他们胡家,有他一个足够,为什么还要将宽儿牵扯进来?
他不服!
“喂,康平叔!”
柳清妍正要转身拉胡康平走,谁知胡康平嗖地一下,拨开人群,冲上公堂,跪倒在尹翊面前。
“殿下,三十年前,我胡康平被陷害科举舞弊,三十年后,我胡家唯一的香火不能再次被害!殿下,三十年前没有殿下,三十年后,请殿下为我胡家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