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樱桃伸手抱住他的腰,抬起头说“我自己愿意叫,你要是还不愿意,我就干脆替你叫了,好不好。”
蒋峤西忽然觉得,老婆学了这个学前教育,好像是专门为了来教育他的一样。
小侄子拿着手里拼好的乐高玩具,找樱桃姐姐找不到。他走到厨房门口,看到樱桃姐姐在墙角被峤西哥哥抱着“啃”,像他啃自己最心爱的大鸡腿一样。
“珍惜生活,珍惜,能在一起的时间,”堂哥走之前,对林樱桃和蒋峤西说,他的眼睛弯弯的,“更要珍惜健康,也珍惜自己的家人”堂哥有意无意地看了蒋政叔父一眼,他对蒋峤西说,“有些事,不要等到像我一样走进了鬼门关,才后悔留下遗憾”
他又和蒋峤西拥抱,相互拍了拍彼此的后背。
堂嫂这时提起一个纸袋,柔声说“樱桃,这是我和若诚送给你们的。”
“啊”林樱桃很懵。
纸袋里装着一个梨花木盒子,样式很古老。蒋峤西把这个盒子拿在手里,不知怎的,他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盒盖一开
里头是金光闪闪的一串金猪牌。
蒋峤西崩溃道“我都说了不要这个猪”
堂嫂被他的反应逗乐了,对一头雾水的林樱桃说,在香港结婚,新娘子都要戴金猪牌的“寓意连生贵子,多子多福”
放着金猪牌的盒子里还有一封信,蒋峤西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他堂哥的笔迹,封面写着,小林妹妹收。
蒋峤西抬起眼,看了看蒋若诚,他勉强把这礼物收下了。
他没喝酒,开车送堂哥一家去酒店。剩林樱桃在家里,林樱桃给公公蒋政倒了杯茶,他们一块儿看电视节目,林樱桃去书房里拿了纸张和剪刀过来,一边儿陪公公聊天,一边儿继续做明天上课要用的教具。
蒋政问了她工作上的事,问候了林工夫妇的身体。
林樱桃问“爸,你和你最近联系梁阿姨了吗”
蒋政看她。
“樱桃,”他低头问,“你不恨你梁阿姨吧”
林樱桃手里捏着打印好的彩纸,她想了想,小声说“我和梁阿姨不是很熟”
蒋政点头。
“当年,无论是你梁阿姨,还是电力系统里的人,都觉得蒋峤西这个孩子自私,不孝顺,”蒋政轻声说,他望着电视屏幕里重播的老电视剧,他搓了搓手指,“但是这几年,越想越明白,孩子嘛,就是孩子,”他叹气道,“你看他堂哥,蒋若诚,从小也没给过他吃,没给过他穿,但是经常给他打电话,陪他谈心,我还嫌若诚多管闲事,他动不动,还从香港寄来些书、学习资料”
“不过是一个堂哥,”蒋政望着林樱桃,“蒋峤西对他,能像今天这样,我觉得这个孩子是很重感情的。”
林樱桃听到这里,她瞧蒋政的脸,她明白他是说给她听的。
“你也是做教育行业的,”蒋政苦笑道,“对像蒋峤西这样的孩子好,甚至都不用太好,孩子其实也会,心甘情愿地回报你。”
“爸爸”林樱桃不知该怎么讲,“你再给他一点时间”
蒋政摆了摆手。
他好像特别想抽烟,手指一直动,但看着儿媳妇在这里,又不敢抽。
“我已经这么一把年纪了,”蒋政笑着,拉了一下膝盖的裤腿,“蒋峤西这个孩子我很了解,看着他现在过得挺幸福,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等参加完你们的婚礼,我就接着回去上班了。”他说完,端起茶来喝。
蒋峤西送完了堂哥,回来了,他站在门边,看着蒋政正笑眯眯看樱桃拿过去的群山老相册。
蒋峤西也没换鞋,他走进来,等待了一会儿才说“挺晚了。”
蒋政转头看见他,连忙站起来了。
林樱桃也起身,她看着蒋峤西伸手拉过蒋政叔叔放在沙后面的箱子,说“走吧,我送你。”
夜路上,车往总部小区一直开,窗外霓虹不断。
“峤西啊。”蒋政坐在后面,窗户开着,他手里夹着吸了一半的烟,他打破了沉默。
蒋峤西在前头开车,好像心情烦闷得很,他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也把窗户打开了。
“爸爸以前,对不住你。”
车里安安静静。蒋峤西原本要转向了,看见绿灯忽然变了黄灯,他猛地踩下刹车来。
他一声不吭地坐在驾驶座上,左手手肘撑在窗边,蒋峤西抬起他模糊的眼望着前方,无意识地咬着他的大拇指。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