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云说“我等不到我喜欢的人,但我可以等到愿意给我买菲拉格慕的人。”
林其乐说“他对你好吗”
“还成吧,”秦野云满不在乎道,“怎么都比余樵强多了。”
上大二之后,余樵没再来过师大了。
他很忙,飞院大三要出国,如果排期得早,大二早早的就走。他早把雅思考出来了,开学就在准备航校的面试。
十二月份,还是蔡方元给林樱桃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一句“余樵要去加拿大,明年三四月份就走。”
林樱桃听了,“哦”了一声。
“他反正也不和我说了。”林樱桃说。
蔡方元叹了口气“等你以后有对象了,他可能就和你说了。”
林樱桃低下头,也不说话。
蔡方元又聊起别的话题,他说,蒋峤西他爸前几天把最后一笔存在蔡方元他们家股票账户里的钱取走了。
林樱桃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我问了问我爸,”蔡方元说,“可能,他爸可能要跳槽。”
林樱桃说“蒋叔叔以后不在电力集团上班了”
“嗯。”蔡方元说。
蔡方元听着林樱桃不说话了“哎,你怎么了。”
林樱桃声音颤的“蔡方元”
“干嘛啊。”蔡方元吓一大跳。
林樱桃哭道“现在就只有你会和我说蒋峤西的事情了”
蔡方元无奈极了“怎么着啊,你还以为我们都把他忘了”
蔡方元说“杜尚前段时间还说呢,他大三暑假有可能去香港交流,他想去打听打听蒋峤西他家人出事儿以后住哪个医院,他还想去削蒋峤西一顿呢。”
当成长到了某个年纪,似乎就很难再存在什么“异性之间纯洁的友谊”了。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也会慢慢变得不同。林樱桃逐渐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鼓起勇气,趁下课时候主动给余樵打了个电话。余樵没接,她了条短信“你干嘛不接我电话啊架子这么大”
余樵到晚上才回了条短信,说他没看见“忙呢你什么毛病,有屁快放。”
大二结束的那年暑假,8月底,生了一件传遍整个o5届实验高中校友群的事。
蔡方元在qq上狂敲林樱桃,现林樱桃不在线,他给林樱桃的手机打电话,也没人接,最后是打到林樱桃家座机上,林海风叔叔接起来了,叫刚洗完澡的林樱桃过来听。
“赶紧看qq,蒋峤西的照片在网上”
一个香港女中学生,在自己的snsace上布了一组照片。
“我的数学普通话新老师是不是很帅全港一定没有比这更帅的家庭老师了有他在数学怎么可能不考满分”
评论里有人问“这是实验高中的蒋峤西吗”
博主回“不知道哦,他是港大金融系的高材生,还修法学双学位,是我和妹妹的家庭教师”
下面几乎全部是简体字的回复,看上去这个博客短时间内已经涌入了太多看客,无论是内地竞赛班子学习奥数的学子,还是实验高中o5届的广大校友。
“这是蒋峤西啊,o7年奥数国奖,放弃清华保送的那个,我听说他去伯克利学统计了,他选了港大”
博主回复道“他在中国大6很有名吗他家境很不好,我daddy在医院遇到他,请他来的。”
“不可能,蒋峤西家很有钱的,他以前上竞赛班都有司机专车接送的,随便穿一双乔丹三四千块。”
“o7年我们省省队的数学天才,全国一等奖本来能进世界赛的。我还以为他去美国搞研究了,跑去香港当家教了。”
“小妹妹好好学数学。”
“蒋学神讲题比我们竞赛老师还透,你爸请他花了多少钱”
照片是从书本上方的缝隙里偷偷拍到的,如同小女生悄悄张望的视线。对面的年轻男人在书桌边低着头,他握着支钢笔,正给身边另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小的小女孩讲解普通话汉语拼音的拼法。
他没有现镜头,一张脸也没有表情。桌子上除了两个小女孩用的书本、文具,各式各样花里胡哨的零食、玩具以外,还有一个黑色有点掉漆了的,印着艾森豪威尔语录的水杯,杯口悬挂着一个茶包。
评论里最后一条留言是“妹妹,快删掉这些照片吧,在香港学生偷偷做家教犯法,蒋峤西会被港大开除,还会被驱逐出境的,你快删掉吧。”
大三一开学,林其乐去了北京。她趁着空闲时间,在学校办该办的证明。周四下午没课的时候,她站在出入境接待大厅里,人特别多,林其乐排着队填表、照相,她取了单号,只是等待的时候,她忍不住又开始掉眼泪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