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不敢擦,跪地怯怯的告饶。
木紫烟把人扯过来,抬手甩了两个嘴巴子。
对着那嫩生生的脸蛋儿,恨不得用指甲刮花了,嘴里恶毒地道“如今没有三爷护着你,少给我做出那狐媚样子我就是将你打杀了,你以为三爷能把我如何”
钟晴抖如糠筛,知道自己如今性命就在这人手里。
木大夫人派人过来送被褥,木紫烟听见窗外说话声,对钟晴低喝一声“滚”,转头换上笑脸,似乎什么都不曾生。
林云暖睡得不好。
从前不管木奕珩多忙,夜里总是回来,他怀抱火热,手臂结实,枕在上面,总能叫人心安。
能听见隔壁乳娘小声哼歌儿哄着钰哥儿,林云暖睁着眼,哭笑不得地想。
“我这是,想木奕珩了啊”
大雨如泄,威武侯披着雨蓑,纵马朝甜水镇的某间民房去。卖馒头的崔记住在那里,属下报之,木奕珩在崔记等他的馒头出锅,已在里面一个多时辰。
威武侯大步朝里去。
想到木奕珩就在那儿,威武侯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没来由地有些紧张,像是当年情窦初开时,遇到自己中意的情人时一般,那份雀跃欢喜,好像让自己都变得年轻起来。
院里屋檐下面,坐着个穿斗笠的人。
腰里挂着佩剑,巨大帽檐遮住了脸。
威武侯脚步顿下,含笑喊了声“奕珩”。
那人抬起头来,缓缓站起。
威武侯见他似乎要去拔剑,当即上前,一招扭住他的右臂。
这只伤臂,是木奕珩最大的弱点。
手掌触及右臂的一瞬,威武侯变了脸色。下一秒,威武侯左手掀翻他的斗笠。
雷声隆隆,天空劈下闪电。
那人面色白,连声呼痛,相貌寻常。根本不是木奕珩。
威武侯震怒。
有他的人跟着,莫不是,还能跟丢了人不成
他面色沉沉,重重将人掼在地上,声音阴冷地问“你是谁木奕珩何在”
“小、小人是云来客栈的伙计有位大爷,给小爷银子,叫小爷穿了他的衣裳,在这儿坐两个时辰”
威武侯闭了闭眼,掩住深邃眸中波澜的怒意。转身就走。
花家村里,扎着营帐,大多兵士都歇在这里。此刻灯火通明,沥沥雨声中,透出阵阵哄笑。
威武侯打马归来,正见一个农人模样的人,手持托盘从农舍出来,上头摆着一排排刚出锅的馒头。
自有下人来报“侯爷,木千总半个时辰就归来了,他带回了崔记,就在农舍借面粉用具,蒸出四百个馒头。”
威武侯在军中向来颇有威望,他只一眼扫去,就有无数人为之胆寒,能让他大雷霆的时候很少,可这刻,前来回话的人显然出现的不是时候。威武侯一扬马鞭,那下人应声滚在地上,嗷嗷嘶叫着,痛得满地打滚。
威武侯脚步不停,一掀大帐走了进去。
里头闹哄一片,威武侯来了也没人提醒,一人指着木奕珩笑骂“好你个木九,你这是扮猪吃老虎把把输给我们引着我们入局,最后做把大的,一把都赢回去不说,还输的我们裤子都没了。”
木奕珩嘻嘻笑道“慎言慎言,我又不是断袖,你脱裤子干嘛少废话,快掏银子,小爷这儿,概不赊账”
众人骂骂咧咧笑着掏钱,木奕珩用手一拢,好大把碎银子,得有一百多两。
木奕珩招手唤来一个勤杂卫,“呐,明儿到前头镇上,小爷做东,这些银子拿去,届时请大伙儿喝酒”
众人哄笑起来,“行啊木奕珩,拿我们的钱收买人心”
“罢了罢了,有酒喝我就不计较了,木爷仗义。”
就在这时,有人瞥见了威武侯。
只见他面色黑沉,高大的身躯在背后的帐帘上投下浓重的影。是让人胆寒的威压。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持礼喊“侯爷。”
“楚校尉,军中赌钱做耍,如何处置”
威武侯声音淡淡地点了名。
楚校尉头上立时见汗,艰难道“罚跑三十里,处处军杖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