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倩扬手将她手甩掉,揪住她袖子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二爷”
林云暖笑了下。
阿倩窘得满脸通红,抓住林云暖把她搂住,“那你呢你喜欢谁花夫人有心给你搭桥牵线,你想都不想就拒绝。这两年筠泽不断写信给你催你回去成亲,你又不肯。你不是为了沈大哥,是为了谁别告诉我,你还想着那个木奕珩他死都死了两年了,你莫不是要给他守寡你说你这样算什么人家活着的时候你连个名分都没有,你守得是哪门子寡沈大哥样样都好,你做什么故步自封不肯再进一步错过这人你就不怕将来再也遇不到林姐姐,这世上可没谁是永远不会变心的,等沈大哥被你伤透了,也一样会对你冷下来,你这样虚度韶华,到底是想干什么你又不是我,我这种人,就是想嫁,也不会有人要的沈大哥以正妻待你,你就非要这样别扭的耗着”
林云暖不说话了。
头低低的,靠在阿倩身上。
朝霞连忙过来把人抢过去“阿倩姑娘,我们奶奶醉了,你便是再如何苦口婆心的劝,到了明日,她一样记不得的,不如先回去吧”
阿倩似乎被气着了,哼一声将人松开。
好容易把人弄上马车,回到女馆。
朝霞叫人去端醒酒汤来,一回神,那个醉倒的人已经自己爬到帐子里去。
朝霞只得上前替她脱鞋、换了寝衣。
帐子放下,耳中听到里面轻缓的呼吸。
朝霞叹了一声,阖上门去了。
窗子,就在这瞬开了,又闭上。
来人屏住呼吸,每走一步,都几乎沉重得要窒息过去。
六百余日
以为永远不会再见的人
此刻,安安静静睡在帐子里。
掀开帘幕的手,抖得厉害。
一半是因为紧张,另一半
嘴唇紧抿一下,像是不给自己反悔的时间,刷地掀开帘子。
人就在眼前,呼吸轻浅,身上盖着薄衾,被下玲珑起伏的形状。
他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自己想要伸过去将人搂住的双手。
眸子瞬间泛红,牙关紧咬,两颊都在抖动。
林云暖似有察觉,身子轻轻地翻过来,眉头蹙着,睫毛颤了颤。
木奕珩整个人震住,又惊又怕屏住了呼吸。
床上的人轻轻缩了下肩膀,喉中哽咽了一声,并没有醒,像是做了噩梦。
木奕珩觉得自己的心都紧成了一团。
伴着舌底的苦涩干痛,伸出左手,在她面容上面虚虚一覆。
指尖滑过去,距她一寸远,描画这眉,这眼,这挺翘的鼻尖,小巧的唇
梦。
纷纷乱乱的梦。
飞纱飘幔的内室,美人半倚在那,长腿洁白莹润,泛着光。
他粗糙的手掌滑去,一路蜿蜒至腰。
拂开素白的细绫抹胸,未来得及将指尖覆上。
一柄长剑冒着寒光,从她手里,递出。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垂头看见身体已被穿出一个血洞。
美人转瞬挪到里面,投入一个陌生男子怀中,回眸不屑地讥笑道“凭你也配废物”
眸子睁开,他醒了。
窗子开了半扇,依稀听到外面喧闹的人声。
就立在窗前,向下俯瞰热闹的街市。
京城繁华一如往昔。从未因谁的失落颓丧而变得有丁点不同。
“奶奶,昨夜未曾睡好么”朝霞被林云暖的两个熊猫眼吓了一跳,她家奶奶爱惜容貌,又有沈大夫的方子调理着,肌肤越养越细,这两年来,固守养生作息,从不肯乱,这却是怎么了,像一夜不曾睡过。
林云暖揉揉额头“朝霞,昨晚外头一夜笛声,你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