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木奕珩反应慢半拍,待想明白,腾地跳了起来“你他妈没怀姓唐的崽子”
他突然起身,将林云暖重重摔在榻上,头磕了一下,脸色难看地瞪他“谁告诉你,我、怀孕了”
木奕珩走了一圈,“你他娘的”
“真是”他闷声笑出来,“你他娘的不早说老子膈应了两个多月恨不得把你肚子给剖了,把那崽子揪出来踹烂了。你不早说你”
他用手指着她“不对,你是不是前儿抓那药,自己打下来了”
林云暖“”不想说话,不想和一个神经病说话。头好疼,累死了,酸死了,只想安安静静歇着。
“你没怀孕,那你一道上没事吐什么真他妈”
她没听他骂骂咧咧的那些絮叨,闭上眼睛,就这么睡着了。
待梦回醒来,屋里只点着小小一盏烛灯,榻上的狼藉都收拾过了,身边是空的凉的,他不在了。
想下床喝口水,一摊手掌,才现自己一直握着块圆润的玉。
通体莹白,有淡淡的紫纹,翻过来,上头刻着篆体书的字。
她指尖拂过那纹路,轻轻念道“鈞颐。”
“小姐,别等了。”
木雪痕已在廊下徘徊了半晚,今儿人多热闹,一直吵吵嚷嚷,以她的身体底子,怕是早熬不住了。此刻吹着冷风,夹着那冰渣子打在身上,冻得人直哆嗦。
小环看不过,只得出言劝。
待明儿小姐着了风寒,又添新病,这身体还要不要了
“适才已经打人去问过春熙,九爷根本没回来。您也不是不知道,他晚晚有宴,几天不回来睡都是有的。瞧您脸都冻红了,叫太太看见,还不知怎么心疼呢。”
木雪痕淡淡道“小环,他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礼物,他知道今儿是我的生辰,他会回来,一定会,你别聒噪,我便要在这儿等着。你再着人去外院问,瞧他是不是又被大伯困在书房里头了”
小环无奈道“奴婢已遣人去过了,书房外头还撞见五爷,连五爷都不知九爷在哪儿。”
木雪痕叹了一声“罢了,那我就安心等着。他会来见我的。”
这一等,就到了亥时。
木奕珩哼着小曲,摇头晃脑地往自己院里走,身上骨头都轻了二两,脸上挂着恣意的笑。
在园子里给个小丫头截住,结结巴巴说“九、九爷四、四姑娘她”
木奕珩顿住脚步,浓眉一挑,嘴里没遮没拦地道“哟,这不巧儿吗几天不见,越水灵了。平时也不多来爷身边儿说话,爷跟四妹要了你,来爷屋里呀”
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登时红了一张脸,连连摆手“九、九爷,奴婢可不敢,四、四小姐等您、整晚了。”
木奕珩瞧着嬉皮笑脸好说话,出手又阔绰大方,他虐杀婢女的战绩,许多人也是有所耳闻的,但凡胆小惜命的,可不敢随便往他身边凑。
木奕珩笑嘻嘻地“四妹等我作甚有好事又给我做鞋穿了绣衣裳了”
“不、不是。”巧儿可没想到,这主儿竟然把四小姐的生辰忘得干干净净的,“您、不是说,要给四小姐送、送礼物吗她、就盼着”
木奕珩猛地一震。他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对了,可不是我先回去换个衣裳,就来找四妹说话。”
木雪痕有些咳嗽,手里捧着手炉,身上又多添了件大毛披风,听见外头脚步声,飞从椅子上坐起来,撩帘子就往外走。
小环连忙劝“小姐,爷都来了,您何必急成这样瞧一会儿太太叫人来问,见您又在外头,岂不生气”
她好说歹说都劝不住小姐,还是太太过来,才把小姐给斥回屋子里来,再让她吹风,这一屋子伺候的都不用活了。
话未落,木奕珩就走了来,隔着毡帘,“四妹睡了不曾”
“没、没有”木雪痕连忙应声,“九哥,你来小厅坐。”
木奕珩微笑步入,手里捧着个长盒。木雪痕面色有些泛红,眼睛亮晶晶的,亲自给他倒茶,在他身边椅子坐下,抿嘴笑道“九哥叫我好等。”
木奕珩有些窘。他这当哥哥的,确实忽略了妹子的事,只顾着哄外头那妇人欢心,还碰一鼻子灰。
“这不是嘿嘿,有点事儿,耽搁了。”若不是知道她原是小日子,不应该那啥,怕是这一晚,还未必回来。
“来,你打开瞧瞧,看看喜不喜欢。”
木雪痕羞涩一笑“其实也不是为了礼物,早上九哥都送了一匣子宝贝了。不过想见你,和你说话儿。”
声音到后面,细如蚊呐,几乎听不清。
小环轻轻蹙眉,叹了口气,挥手将屋里伺候的都遣了。
“这是”带着冰碴的玫瑰瓣儿,整整一盒,上头冰晶,用手一拂,化成一滴滴水珠。
“这天寒地冻的,哪里来的这许多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