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请三思”忠顺脸色一沉,开口呵斥了一声。
恰在此时,忠顺身后的良妃先一步动了。忠顺本要上前阻挡皇后娘娘的人,却觉后心凉,忙旋身躲避。
高手总有种常人所不具备的危机感,而这种玄妙的感觉常常能救人性命于千钧一间。忠顺这一旋身,堪堪避开了要害,让良妃原要刺向忠顺后心的金簪刺在了肩头。忠顺反手一掌避开,没想到良妃反应也是极快,一簪刺出,不拘刺在何处,已经游鱼一般倒滑出去。
“你是谁”
良妃突然对忠顺亲王出手,莫说忠顺,就是乐康伯和皇后也是大为意外。听到忠顺这声质问,两人更是一头雾水。
良妃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忠顺的问题,竟扭身如离弦之箭般从营帐后面的小门冲了出去。忠顺一把拔下肩膀上的金钗,不顾流血的伤口便追了上去。
皇后见两人一前一后冲出去,如梦初醒“乐统领,还不快追”
听到皇后呵斥,乐康伯立即醒悟过来,招手带着随行护卫追了出去。
追出营帐,忠顺就确定方才与他说话之人绝非良妃。他教过良妃武功,却也只是教过些粗浅的招式,可眼前之人却轻功绝顶。忠顺顾不得隐藏自己的武功,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此人逃走。
忠顺足下力,正要缩短两人的距离,却见一支羽箭迎面而来。忠顺侧避开羽箭,再要去追却见前往一人手持弓箭微笑着望着他挡住了去路。
“王叔莫非是喝醉了”
“信郡王”眼看着“良妃”消失了踪迹,忠顺目光便落在了徒元义身上,“原来是你搞的鬼”
“王叔这是在说什么”徒元义挑了挑眉,恰好乐康伯追过来,“乐统领与王叔跑得这么急作甚”
“郡王回来了”乐康伯看着徒元义,亦是意外。
“乐统领此言何意,难道本王不能回来吗”
乐康伯忙道“末将失言,郡王的侍卫回营汇报说郡王在北山遇袭坠崖。末将奉陛下之命派人前去寻找殿下,郡王的未婚妻忧心郡王安危,一同前去北山搜查似乎尚未回来。”
“许是错过了吧”徒元义坦然道,“本王确实在北山遇到了些麻烦,幸而运气不错,从崖上滑下去时,寻到了落脚点并未摔到崖低。不过爬上来费了些功夫,上来时刺客和随行护卫都不见了踪迹,这才与我的贴身侍卫叶遥一同回来。”
“大家都说信郡王剑法群,没想到运气也是如此群。”忠顺冷笑道,“北山悬崖地势何等陡峭,你被人打落悬崖竟然这么好运,能够寻到落脚点不仅你无视,连你那忠心护卫都安然无恙。”
“倒也不算安然无恙,叶遥手上已经回营疗伤了。至于运气一说,不过是侄儿谦逊之言,王叔如何就当真了呢”徒元义微笑道,“所谓幸运其实是侄儿身上带了百炼索,坠崖之时,以百炼索钉入峭壁,得以缓冲。”
“郡王倒是颇有远见,围猎还带飞爪百炼索。”
“王叔错了,是百炼索,并非飞爪百炼索。”徒元义认真纠正道,“春猎虽说以仪典为主,然春日正是万物繁衍的时节,若是遇到猛兽怕是难以对付,便带了一副特制的百炼索。于普通人一副百炼索在那峭壁上自然无用,但于你我习武之人,即便没有飞爪,一副百炼索也足以脱身不是”
乐康伯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曾经考究过林云星与隐的三十六名高手决战的遗迹,在双方曾生激战的峭壁上现过林云星以内力将琴弦钉入峭壁的痕迹。信郡王所携百炼索既为特制,想来其中另有玄妙。即便没有飞爪,也可在危机之时,将之钉入石壁,救了性命。
忠顺不怀好意道“郡王既然平安归来,理应先见过陛下。”
“本王刚从父皇的营帐过来,听御前伺候之人说,父皇带着方士去外面修炼了。父皇修行时素来不许人打搅,本王也不敢此时前去搅扰。”
乐康伯闻言,没有继续追问徒元义关于坠崖细节。想来徒元义安然无恙,想来皇帝也会高兴。他只是禁军统领,可没有审问皇子的权利。眼下最重要的并非是脱险的徒元义,而是忠顺亲王和逃走的良妃。
乐康伯看向忠顺亲王道“末将今日方知亲王武功如此不凡,方才险些追丢了人。”
忠顺冷着脸,没有直接回答乐康伯的问题“可是我追的人却被信郡王放走了。”
“王叔此言何意”徒元义反问道,“本王远远看到王叔追逐良妃娘娘,故而出手阻止,莫非还坏了王叔的好事不成王叔这些年是荒唐了些,可再荒唐,良妃也是父皇的妃嫔,并非王叔能够染指。”
“殿下有所不知,良妃娘娘她有些不正常。”乐康伯飞快道,“方才,良妃娘娘于众目睽睽之下,刺伤了忠顺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