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表妹来我府上时,我不在家,下午无事,便过来看看。”
“殿下送请帖来时,我就知道表兄在衙门当值呀。”林云星笑道,“表兄说话何事也这般弯弯绕绕,吞吞吐吐了”
贾琏看了一眼身旁的林砚,林砚嘟着嘴道“好吧,我知道,我是小孩子,不能听嘛”
“就你爱作怪”林云星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林砚垂着头回房去了。
待林砚走远,贾琏才斟酌道“昨日在我府上,表妹见到信郡王了”
信是徒元义的封号,见贾琏问得小心翼翼,林云星笑道“表兄想问什么,不妨直言。”
“当年,你要我将那个绞丝银镯交给他到底什么意思”贾琏好奇道,“我并不是想要过问表妹的私事,只是、只是”
林云星默然片刻道“表哥的意思我明白,然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此事我心中有数,表兄不必担忧。”
贾琏你这么说,我才担忧呢都成我们了,反而是我这个兄长成了外人,当真令人心酸。
罢了罢了,女儿家长大都是别人家的。
“阿星,你们是那个意思吗”怕林云星误会,贾琏忙解释道,“表哥其实不反对自由恋爱,毕竟,当初我与殿下也是先动心后议亲。表哥只是担心”
“自由恋爱”林云星有些茫然。
贾琏一僵,解释道“两情相悦的意思。”
“唔应该算吧”
贾琏我防了那么久,防了个寂寞吗
等等,他们只是三年前在船上见过,好吧,可能并肩作战印象比较深刻。此后,他做为中人给他们传过一次话送过一次东西。昨日在公主府相见,也就是比剑而已,怎么就是两情相悦了
“我知道表妹你不是普通闺阁千金,殿下他与旁的皇族子弟也不同。只是,他到底是皇子,有些时候难免会身不由己。”贾琏婉言劝道,“阿星,你要保护好自己。”
贾琏自己就尚了公主,也不会去劝林云星不要与皇族搅合在一处。幸而徒元义虽为皇子,却没有参与夺嫡的苗头,也不似其他皇子有三妻四妾的毛病。
可贾琏还是有些担心皇子公主的婚事,鲜少可以自己做主。纵徒元义钟情云星,未必就能如愿。
且人人都道四王爷不爱女色,不也有正妃侧妃和通房若干。信郡王现在年轻,以追求剑道为由推掉了皇帝的赐婚,身边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焉知他日后也能如此干脆。若他将来不能抵住世俗的压力,纳许多女子进门,表妹这般侠气女子岂非也会陷于后宅之争,明珠蒙尘
“阿星明白”
“你素来稳重,我年长你许多,少时却每每在你身上得到安全感。你既然心中有数,那我也不多言。”贾琏道,“然也莫要凡事自己承担,你还有姑父和我这个兄长可以依靠。”
若阿星非徒元义不可
贾琏咬牙道,他人微言轻,却也纵有些地方能帮上忙。比如说,皇家的男人最是薄情,有些苗头还是提前掐灭才好。
林云星看了贾琏片刻,微笑道“好”
她的这位表兄没有前世那些同门的修为,却有着一颗一样的心。
贾琏见林云星笑着应了,心下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酸涩徒元义这家伙简直不是人,他表妹那么小,就给惦记上了。
贾琏赶着回府陪他的公主殿下,并没有留在贾府用晚膳。
林云星则如常陪着弟弟妹妹用膳,陪他们读书练剑。接下来几日,林云星又抽空拜访了京中的几位故友。
徐敏乐是四王府侧妃,不方便相见,倒是听王悦怡说徐敏乐年初生了一个女儿。四王爷有一个嫡子和三个庶子,女儿还是头一个,故颇为欢喜。因徐敏乐待王妃恭敬,就连王妃对这个府上唯一的女孩儿都颇为看重。
王悦怡成亲两载尚无子嗣,却一如闺中模样,知道林云星回京,还特意在家开了诗会,邀请了昔年要好的一群小姑娘到家中做客,可见在夫家过得也是极好。
除了当年文官家的那些小姑娘,又见了徒乔安。林家南下不久后,徒乔安随母亲回到了她父亲南平郡王身边,今年才被南安太妃接回京城。太妃做主给徒乔安定了一门亲事,徒乔安回来是备嫁。
不同于王悦怡在夫家如鱼得水,备嫁的徒乔安颇为不安。徒乔安原不是伤春悲秋的女孩子,可想到她将托付终身之人是一个连模样都不知道的男人,心中难免忐忑。
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是当下婚嫁的主流,年轻人并没有做主的权利。如贾琏那般可以娶到一见钟情的姑娘,王悦怡可以嫁给少时仰慕的少年,终是凤毛麟角。世上更多是如徐敏乐、徒乔安一般没有选择权的人。
贾琏的话,林云星并非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这个问题她与徒元义也是心知肚明。可死别尚且有重逢,又有什么难处不能鼓足勇气去面对呢,,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