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深夜。
一个女人迈着律动极强的脚步,走出京城国际机场。
二十出头,高挑的身材,未着粉黛的脸庞精致无比,秀美中带点妖艳,风姿绰约又不失高傲。
乌黑笔直的头随意往上一挽,自由又个性。
引得旁人一阵侧目。
只是这个气场强大的女人,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愁,似烦恼,又似不舍。
走出机场,伸手拦了辆的士车,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京城一私人疗养院。
清幽古香。
耄耋的老人躺在病床上,眼中的神光已经消散大半,但仍然努力的半睁着。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骗我、贱我,如何处之?”
“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爷爷,你说这是君子之争,非小人之争呀。”
“那小人之争又如何?”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躺在病床上的沐卿云,意识中停留在十年前的一个冬日午后,一个精灵古怪的女孩,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一问一答。
沐卿云出身于川陕交界的秦岭大山,早年挑货郎出身。战争年代,绝然投担从戎,投身为民族的战斗中。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功成,身退,再次捡起货架,走乡串户。在走乡串户中,收集到了大量的古玩珍品。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随着国家越来越富强,古董玩物等价格也一路飙升,沐家也借势而起。
不显山不露水的沐家,实际拥有财富无数。
京城几家古玩拍卖行,就是他家的,还有好几家珠宝店。家中更是精品孤品不计其数,价值难以估计。
病房中还有沐卿云的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大哥,老爷子得再撑撑啊,马上拍卖协会就要换届选举会长了,没老爷子咱家撑不住啊。”老三沐志风开口道。
“爸的状态不知道能不能行。”老大沐志山担忧道。
“找医生想想办法吧,这会长对我,对整个沐家都很重要。”老二沐志水建议着,他对这届的会长,志在必得。
沐志山沉默了。
老二老三主管沐家的主业古董拍卖行,两个妹妹主管珠宝行。而他则什么都管,以及照顾老爷子。
什么都管,也意味着什么都管不了。
“大哥,玲玲怎么还不回来,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老四大妹沐婉月抱怨道。
“是啊,大哥,你也不管管。一个女孩子家,跑到洋人的地方去读书,说什么攻读心理学,咱家要那心理学做甚?”最小的妹妹沐婉雪也开口道。
“就大哥你和老爷子惯着她,老爷子还说什么她是咱沐家的千里驹,谁家千里驹是个女的呀?这次她回来,叫她来我门店帮帮忙吧。”
“还有,她也老大不小了,上次张副部长提到把她嫁给他儿子,我看行。”
“张副部长上升势头不错,这是门好姻缘啊。”
几个兄弟和妹妹开始针对老大的女儿,开始设计安排着。
“爸还在这呢,先不说这些。”针对他女儿沐玲的攻击,沐志山反驳得很无力。
他是沐卿云最大的儿子,他出生时,沐家还没有达。
一心只想着家和万事兴,长兄为父嘛。对兄弟妹妹的奚落,从来都是息事宁人。
“哟,三姑,四姑,我怎么就没规矩了,说说看。”刚下飞机就赶来的沐玲,风轻云淡的说着。
背后说自家侄女坏话,两个姑姑有些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