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一起去”
“去干什么”
“考察市场”
“你说清楚,你考察什么市场难道你要当倒爷做生意”
锦西勾了勾唇,眼里带着笑意,“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次日,在锦西正准备上火车时,祁静拍着她的肩膀,和她一起上了车。
如今火车度慢的要命,锦西没记错的话,要到97年,火车才会迎来第一次大规模提,如今这年代,坐火车真是要命的事,车厢里什么味道都有,臭脚味、汗味、咸鸭蛋味、厕所味味味俱全锦西一向爱干净,实在受不了这味道,祁静就别说了,更是嫌弃的要命。
可从申城去广城,开车也要人命,后世开车或许几个小时就能到,可这年头路不好,路途颠簸,入夜后车更不好开,这年头路上经常有混混拦路抢劫,一旦被劫到了,小则丢钱,大则丢命,万一路过那种黑板盘踞的小县城,事情更多,可以说,开车也不是容易的事,锦西思来想去,还是坐火车要周全点。
一路上,俩人已经被折腾得没脾气了,祁静这样的大小姐从来没受过这种罪,一直摊在锦西怀里,要锦西安慰她,锦西失笑,只能像对孩子一样,让她把头枕在自己腿上,自己则看着窗外的风景,沉默不语。
前世她每次上学都要坐火车,那时候母亲会把她送到火车站,后世的火车车厢整洁,火车行驶的度也比现在快很多,她每每离开时,母亲总会盯住她不要丢了行李,担心这担心那,其实大部分时候母亲就是中国传统的母亲,很多人都有的那一款,她会对你嘘寒问暖,会担心你被人欺负担心你信错了人,提醒你交友谨慎,可她也武断转型,什么事都能念叨半天,她从不让你有独立的人格,她喜欢控制你让你按照她的要求来做。
如果是小事,锦西或许还能忍受,可到后来,母亲已经连她做什么工作也要管,有一次锦西应聘一个经济杂志的总裁秘书,她闯去锦西的公司帮锦西辞了职,理由是秘书说出去不好听,将来不好找对象。
锦西和她的关系出现了裂痕,到后来越来越深,难以修复。
人总是矛盾的,哪怕很多时候都不是锦西的错,可锦西却会经常质疑自己,是否她真的不孝,而母亲总一口咬定说她不懂孝顺为何物,说早知道当年就把她给打了,生都不要生。
窗外的风景渐渐模糊,以前总觉得不见面也很好,现在真的见不到了,心里倒不是滋味。
锦西回神后开始想别的,虽说她前世是财经记者,名头听起来唬人,也采访过很多知名人士,可理论是一回事,实践起来却完全不同,否则她要真有能力轻松成就大事业,后世也早就成为成功的商人了,可她没有。
如今来考察市场,听起来挺高大上,实则她对自己的想法毫无把握。
下了火车,俩人找了酒店,放下身上的行李便出门了。
祁静疑惑道“我早就想说了,下次你出门好歹带个像样的旅行箱,拎着麻袋算怎么回事你是带了红薯啊还是带了地瓜也太不摩登了”
锦西挑眉,打开麻袋给她看。
祁静立刻瞪圆了眼,这麻袋里竟然有她昨晚给锦西的八万块钱
要命的是,整个途中,麻袋就这样放在锦西脚底下,被来往的人猜来猜去,锦西却看都不看一眼。
“”祁静无语后连说佩服。
锦西带着她去了当地的市场,到了那,祁静见锦西一直在看毛线,不解道
“你打算做毛线生意倒卖毛线确实能赚点钱,可利润实在有限”
锦西没做声,她来到档口问价格,对方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回“这种彩色的一斤八十块”
八十申城一百多,稍微颜色好看点的还能再涨几十块钱,这一斤毛线就能赚几十块钱,利润还算可观,毕竟这年头的几十块钱含金量很高。
“不错啊我知道这个毛线一百多一斤呢,要么咱们批点回去,卖给那些织毛线的人”
祁静也欲欲跃试。
锦西摇头,不行一斤的利润才几十块钱,太低了也就是说她进一卡车的货也只能赚几万块。
多吗或许对有些人来说很多,可对她来说却远远不够。
说她胃口大她是承认的,不论如何,锦西是绝对看不上这种死板板赚差价的生意,广城的货很多,从广城进货去申城卖,确实能赚点钱,可问题是,这种生意费心费力,现在不算旺季,对方或许有货供给你,一旦到了旺季,全国女人都在织毛线,供不应求,上游供货商一定会拿捏下游,涨价是小事,供货不稳定才是大事,更何况,利润真的太低了。
祁静看出她的想法,她有些难以理解,一斤赚几十块钱难道不算多为什么锦西像是根本看不上一样
锦西赚了几圈,市场上的价格差不多,可这年头出行不便,倒卖物资查得也严格,像锦西这样的人虽然有,却还是少数,因此整个市场很少有锦西这种从申城来的人。
锦西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正要走,却被对面的人绊了一下,撞倒了一个毛线摊。
锦西连说对不起,把人的毛线捡起来,当下她捡起一团毛线,捏了捏,眉头轻蹙
“老板,这是什么毛线”
老板开始时脸色不好,但看到锦西长这么漂亮,到底没好意思火。
“安哥拉羊毛的就是马海毛”
锦西当然知道这是马海毛,“颜色怎么这么浅”
“没染色呗”
还有没染色的毛线“那这没染色的多少钱一斤”
老板这才觑了她一眼,“你要多少”
“多是什么价”
“多的话,二十一斤。”
二十锦西的心扑通直跳。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