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虞二国向来和睦,从无边境之乱。我们已查到前几日燕虞两国之间的争端,乃张明伦不查事理,恶意挑拨导致。已对张明伦进行审讯,不日押回京都。军中若还有不轨之心者,自行出列,或许还能轻判。”薛善言道。
此时,燕军大营的五百人马已经来到了门口,恰好听见了薛善这番话,个个面面相觑。
最前方的左青山和王洋闻言,对视一眼,而后竟然哈哈大笑。
“薛善,你空口白牙,就说什么钦差。这位年轻的公子是什么人物,为何我们从未见过?就算殿下要派钦差,那也必然是朝中重臣。你们不会是冒充的吧?绑架我军大将在前,假冒钦差在后,到底是何居心!”
张明伦看到左青山这副嘴脸,暗中替他担忧。这俩蠢货难道就不仔细看看叶宁语这张脸么?她的画像自己都见过,他们竟一时没有认出来。
再者,也不想想那薛善是谁的心腹,谁会蠢到来边境冒充钦差。就这脑子,还没自己灵光,若有一天他俩死了,那是被自己蠢死的。
骑在马上的叶安舒勾唇一勾,“储君符节在此,见之如太女亲临,尔等还不跪下!”叶安舒高举太女信物,对着一众燕军大喝。
王洋二人一愣,看向那个信物,随后脑子就是一嗡。好像,当真是太女符节。
“老左,这……”王洋心里有些虚。
左青山亦看出来了,可他不怕。南宫军有三十万,早就做好了造反的打算。大燕皇室,改姓之日就在眼前,今日司夜还是太女,明日皇位上坐着谁,就不一定了。
左青山冷笑一声。“你说是符节就是符节?我看,连符节也是假的!”
“将军,好像是真的。”不远处的都尉李茂行往前走几步细细观察了一番,立即禀报左青山。
“闭嘴!”左青山喝住李茂行。
李茂行愣了愣,没有再说话。
“左青山,你要公然违抗太女之意!”薛善手中的剑出鞘,指向满脸傲气的左青山。
左青山一声冷笑,“且不论符节真假,就算是真,那又如何。我西境大军日日镇守边关,劳苦功高。一介女子整日在京都皇宫享乐,又怎知我边境将士苦寒。如今边境安稳,军心牢固,她派一个书生来整顿军纪,我左青山不服!”
左青山身后的大军越集越多,都是听说他与钦差大臣在营外起了争执。将士们又害怕又好奇,纷纷来看个究竟。
一时间,左青山身后黑压压一片,有好几千人。
“你……”薛善气得抖,说不出话。“大逆不道!”他实在没想到,这左青山竟然如此破罐子破摔。
叶宁语始终淡漠地看着两人争执,终于,她勾唇笑了笑,看向左青山,缓缓开口。
“你……当真不服?”
这是叶宁语在此次说的第一句话,左青山一愣,这人不光身子单薄,声音也一点都不粗犷。只难为他有胆量,敢对阵大军。
左青山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昂挺胸。“不服又如何?”
叶宁语收了笑意,看向身侧的肖护卫。肖护卫会意,手一动,一把短剑从手中飞出,朝着左青山急而去。
当众人反应过来时,短剑稳稳刺入左青山的喉咙。
左青山愣在原地,眼珠转了转,片刻后身子不稳,重重倒地。倒地之后,脖子上的那抹鲜血才从伤口处渗出,流到地上。
燕军集体沉默,叶安舒和薛善亦目瞪口呆。
这是叶安舒第一次见到如此这般果决的杀人,他心中又惊又惧。
以往虽然做派不入流,但也从未杀过人。他稳了稳心神,看向长姐,心有滔天骇浪,脸上却面不改色。
薛善亦是如此。一个燕军大将,就这样被轻易斩杀,如此气魄,当真与宁公子清瘦的模样毫无关联。
“你……你杀了左将军!”惊诧之余,王洋震怒,指着叶宁语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