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去北境,还请上官大人为我准备些东西。”那人说。&1t;p>
“需要什么尽管说,只是你身上的伤,确实无碍吗?”右相问,“柳小姐北上,定是有远王府的暗卫随行,远王定是会得到消息,柳小姐会顺利的到达北境的。”&1t;p>
“我不放心,萱儿不仅是我得意的徒儿,更是我的外孙女。”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老鬼,也是失去音讯多年的莫无疾。&1t;p>
“你去过柳府了?还见到了柳夫人?”右相问。&1t;p>
“见到了,她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同她母亲一样。”老鬼莫无疾说着,手上动作没停,写了一份清单,交给了右相。&1t;p>
右相看了一遍纸上所列的东西说,“这些府上都有,半个时辰后给你送来,你要去看看柳澈吗?老夫瞧着他的状态不是很好。”&1t;p>
老鬼犹疑了半天,问右相,“他在柳府吗?”&1t;p>
“应该不在吧,莫老弟,柳夫人的事你可知道?”右相问。&1t;p>
老鬼点点头,“知道,只是没想到,萱儿居然要去北境。”&1t;p>
“年轻人有自己的选择,咱们都老了,做事不再冲动,却也没有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右相笑着说。&1t;p>
“上官兄,多谢你这些日子的收留。”老鬼说着,在包袱里拿出了一个竹筒,将里面的纸张抽了出来,递给了右相。&1t;p>
“这是我多年来查探到的一些消息,本想着这些日子再去确认的,只是萱儿北上,我不能留在京中了,剩下的,你自己去查吧。”老鬼说。&1t;p>
右相有些不解的接了过来,打开大致的看了一眼,啪的合上了纸张,颤抖着手问,“你是从何处得到这些消息的?”&1t;p>
“萱儿几次入宫,我都跟着去了,找了一些旧时的人,打探出了这些,算是我回报上官兄对澈儿多年来的照拂。另外,我这里有几颗药丸,你妥善保管,只要不是鹤顶红,一粒就能救命。”老鬼递给了右相一个瓷瓶。&1t;p>
“这就是当日给皇上服用的解药吗?”右相问。&1t;p>
“是,老夫历经几年都没有凑齐的药方,被萱儿给凑齐了,真是欣慰。上官兄,我劝你一句,有些事该下手就下手,别再瞻前顾后了,有些人注定是一死,却没有死在自己手上痛快!血刃仇人,此生无憾!”老鬼嘶哑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让右相不禁的打了个冷战。&1t;p>
“莫老弟,你的声音不能恢复了吗?纵使老夫见惯了生死,可你这声音,总是让老夫心惊胆战。”右相说。&1t;p>
“萱儿不怕就好,其他人都不要紧。”老鬼说,“上官兄,一个时辰后,烦请你将东西送来。我去看看澈儿。”&1t;p>
右相点点头,“莫老弟,他日若是柳小姐回京了,你也要回来,这个院子我给你留着。”右相举着手里的几页纸说,“我夫人和女儿的死因,定会真相大白的。”&1t;p>
右相说完就出了房间,他终于明白了柳澈的心情,为何他会无限的伤感,如今的自己不也是这样,这么多年过去了,若不是有建王萧鸣泽承欢膝下,他都不知自己是否能撑得过来。&1t;p>
右相走到院门口时,被哑仆拦住了去路,哑仆递给右相一个编织好的小筐,比划着什么。右相耐心的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懂,哑仆有些失落的拿回了小筐。&1t;p>
“虽然老夫看不懂你的意思,但这个小筐老夫还是喜欢的,摆在书房的桌上,装点瓜果也是别致,你说呢?”右相柔声的说。&1t;p>
哑仆闻言,高兴的点点头,又比划了一番,右相问,“是要编一个高一些的,可以放卷轴的,是吗?”&1t;p>
哑仆更高兴了,连连的点头,右相笑着问,“屋里那个人教你编的吗?”哑仆点头。&1t;p>
“屋里那个人对老夫很重要,对你也很重要,你主子的仇,就快能报了!”右相拍着愣的哑仆的肩膀,不禁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