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冰见王爷和侯爷都没有说话,顶着被罚的风险,让时烟赶快出。时烟心虚看了眼墨月,想同王爷求个情,被萧鸣凯一记凌厉的目光吓得低着头走了。
柳侯爷紧握着拳头走向墨月,墨月看到一双脚站在自己面前时,紧张的垂着头,不敢一言,她并不是故意要议论柳萱的,而是同时烟说柳萱受的委屈。
墨月已经做好被罚的准备了,却不想一双手拉了自己的胳膊起来,墨月诧异的抬头,看到柳侯爷眼里含泪的看着她。
“你且先起来,你同本侯说说,萱儿到底怎么了,她母亲怎么了?”柳侯爷声音颤抖,让墨月都忍不住想落泪了。
墨月看了看萧鸣凯,萧鸣凯点点头,墨月扶着柳侯爷坐在凳子上,说,“侯爷见谅,属下并不是非议柳小姐,只是心疼柳小姐,柳小姐她怎么受的伤属下没有见到,柳小姐也没同属下说,是小姐的侍女紫书说的,属下才知道,才看到了柳小姐的伤。”
柳侯爷点点头,看向萧鸣凯说,“王爷,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一直瞒着臣?”
“侯爷,您有伤在身,静养为宜,想来若是柳小姐知道,也是不同意说与您的。”萧鸣凯解释道,但柳侯爷仍旧盯着自己,萧鸣凯无奈,让骆冰将新收到的消息给了柳侯爷。
柳侯爷拿在手里半晌都没有打开看,“若不是本侯想来嘱咐时烟几句,你们还都瞒着我,只是萱儿是我的女儿,这也是本侯的家事,实在不该瞒着,无论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样的结果,本侯都能承受得住。”
柳侯爷说完就打开看了,看得他一度冷笑,往日的种种一幕一幕的涌上心头,曾经柳澈曾同他抱怨,母亲不关心他,柳侯爷还将柳澈骂了一顿,说他不孝。柳萱也曾说,希望他这个父亲能天天回府,不要总是住在军营。
那时他知道当时柳萱在撒娇,没想到,事实是如此的残酷,相伴二十几载的夫人,竟然还有他看不到、看不出的一面。
“侯爷,父皇曾说,是我们萧家愧对与您和您的家人,待北境的事彻底了结了,父皇会对您有一个交待的。侯爷,你莫要想太多,本王已经派了很多人南下去迎柳小姐,定会将柳小姐平安带过来的。”萧鸣凯打着包票。
“皇上言重了,身为臣子保家卫国,身先士卒,是臣的理想抱负,也是臣的本分。是臣未能约束管教好家人,给皇上和王爷添麻烦了。”柳侯爷捏着手里的纸条,虽然生气,虽然痛心,但说得很真诚。
“王爷,臣有个不情之请,若是小女真的北上了,能否让臣去赤城迎一迎?臣见到小女,即刻返回漠罕城,王爷,可否?”柳侯爷有些哀求的看着萧鸣凯。
萧鸣凯没有立刻回答,他本来是想去赤城迎柳萱的,被柳侯爷这么一说,他是去不成了。
“侯爷,你还有伤呢,还是静养吧,若是柳小姐知道您健在,却带伤去接她,柳小姐该难过了。”骆冰不知怎得,脑子突然灵光了,他是知道萧鸣凯要去赤城的,得找个理由才好,“侯爷,可以让赤城的人护送柳小姐过来。”
骆冰刚说完,萧鸣凯背着的手突然握成了拳,骆冰又改口说,“或者让王爷去。”
“王爷染了风寒,也需要休养。”柳侯爷说。
“过几日柳小姐快到赤城时,王爷定是会痊愈了,对吧,王爷。”骆冰说。
“过几日,本侯也会无碍了。”柳侯爷急急的说。
骆冰一时无言了,偷偷的看了眼萧鸣凯,萧鸣凯板着脸,不知再想什么。
柳侯爷见萧鸣凯这个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的是萧鸣凯能将自己的女儿挂念在心,难过的是,总有一天柳萱会嫁人的,他舍不得女儿。
“王爷,臣只是想去赤城见一见萱儿,臣不太想萱儿来漠罕城,边境不安稳,事情又多,留在赤城稳妥一些。”柳侯爷说。
这让萧鸣凯更无语了,骆冰大脑飞的转着,却没有之前那么灵光了,骆冰看向站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墨月,墨月并没有看向骆冰,急得骆冰假意轻咳了一声。
“也好,让柳小姐留在赤城的确是稳妥一些。”萧鸣凯说。
“王爷,侯爷,能否听属下一言?”墨月听萧鸣凯开口,她才敢开口说话,“柳小姐北上应该就是来投靠王爷的,若是柳小姐知道侯爷还在世,定是开心坏了,以她的脾性,定是不会待在赤城的。
要不,就让柳小姐自己选择吧,属下觉得柳小姐定是会来漠罕城的,她应该很想同自己最信任的人待在一起。”墨月说得有些伤感,这让柳侯爷的情绪更低落了。
“侯爷,不如这样,您去赤城见柳小姐,若是柳小姐想来漠罕城,您同她一起回来,若是柳小姐愿意留在赤城,就加派些人手随身伺候,侯爷您觉得呢?”萧鸣凯说。
柳侯爷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并没有说什么,失魂落魄的走了。萧鸣凯示意骆冰护送柳侯爷回去,骆冰跟在步履蹒跚的柳侯爷身后,瞬间觉得柳侯爷有些,苍老的样子。
墨月叹了口气,“王爷,属下说句僭越的话,之前属下总是同柳小姐拌嘴,那只是当柳小姐是朋友,当成是自己的好姐妹,但经历这么多事以后,属下只想好好的同柳小姐相处,再也不同她拌嘴了。”
墨月说着有些哽咽了,若是知道会这样,她一定带着柳萱一起北上,怎会让她像逃命一样似的,也不知她有没有做好准备,路上要用的东西可准备齐全了,带了几个人,有没有人一路追着她。
萧鸣凯也满是担忧,恨不得长了翅膀飞过去,特别是理解了柳萱那句“原来是你”,心中的思念俞加的膨胀,脑子里满满都是柳萱的音容笑貌,他不想再见到柳萱一副没有生机的样子,他希望柳萱快乐,一直是那个向她撒花的快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