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宫。
太监总管宋成接到御林军侍卫传报,远王别院生遇刺事件,急需向皇上禀报。
成公公急匆匆的到阮妃娘娘卧房门口,低声唤着“皇上,皇上”,皇帝萧炎刚刚要睡着,听到成公公唤他,心里一惊。阮妃也听到了,推了推萧炎,“皇上,臣妾好像听见成公公在喊皇上。”
萧炎气冲冲的打开卧房的门,“何事?”成公公不敢当着阮妃的面说远王遇刺,说“皇上,御林军有急报。”萧炎听到是御林军急报,心放下了一半。
“御林军?有何事不能明日奏报?”尽管这么问,还是示意婢女为他更衣。
“回皇上,御林军只说急报,具体的内没说,已经在养居殿候驾了。”成公公不敢抬头看阮妃,也不能看。
“朕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扰朕和阮妃的清静,摆驾养居殿。”萧炎往外走了两步,回头跟阮妃说“朕先去看看,爱妃早点休息,明日朕再来看你。”
走出昭仁宫的大殿,萧炎问成公公,“何事,非要现在进宫禀报?”成公公压低了声音说,“皇上,远王遇刺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萧炎听到是萧鸣凯遇刺,瞬间清醒了。
“皇上,您别着急,远王无事,在养居殿候着呢。”成公公扶着皇帝萧炎上了轿辇,快的往养居殿走着。
到了养居殿,皇帝萧炎边往里走边喊着“凯儿,凯儿。”萧鸣凯见皇上进来正准备行礼,被萧炎扶住了。
萧鸣凯后退两步,“父皇,儿臣衣衫有污,还请父皇恕罪。”
“有没有受伤,让父皇看看。成公公,去给远王寻件干净的衣衫来。”萧炎闻到了萧鸣凯身上的血腥味,抓着萧鸣凯的胳膊,左看右看的。
“父皇,儿臣没有受伤,只是有些乏力。请父皇放心。”萧鸣凯又后退一步。
“衣服都破了,还说没有受伤,父皇知道你的孝心,先去偏殿换衣服吧,来人,带远王去更衣,再去请太医。”萧炎看着小太监带着萧鸣凯下去了。
“卑职庞培庄参见皇上。”皇帝刚进养居殿时,庞培庄不好打扰父子二人说话,见皇帝打走远王,立马跪地问安。
“起来回话,今日生了何事?”
“回皇上的话,今日卑职带着一队御林军正在巡逻,突然看到有信号弹炸开,过去的时候现是远王的别院。卑职赶到的时候,黑衣人均已被制服,现下已经押去了刑部。”
“是何人如此大胆,连夜审问,务必问出结果。”萧炎气的拍着桌案说。
“回皇上,恐怕无法问结果了,远王没有留活口。”庞培庄想起远王的神情,不寒而栗。
“没留活口?”萧炎皱着眉头,“一个都没留?”
“是,远王的府兵为远王挡了一箭,当场没了气息,远王盛怒之下,将那射箭之人诛杀了。”
“该杀,真是狗胆包天,居然敢行刺王爷,宣刑部尚书,连夜清查刺客的身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可放过。”萧炎明白,萧鸣凯敢不留活口,一定是知道什么,他要再去问问。
庞培庄见皇帝去了偏殿,退了出去,他要忙的事也不少。
萧炎刚到偏殿,就听见阮妃喊着凯儿进来了,都未来得及梳妆。“皇上,凯儿呢?凯儿在哪?”
“爱妃莫慌,咱们的儿子无事,在偏殿换衣衫,朕已经宣了太医来,等下为凯儿好好检查一番。”萧炎扶着脚步软的阮妃,进了偏殿。
萧鸣凯只穿了里衣,一只胳膊的袖子撸了上去,露出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听见阮妃进来,慌忙的想放下袖子。
“还说没受伤,这胳膊是怎么了。”阮妃心疼的过去,小心的拉起袖子,“这么深的伤口,还想瞒着我。”
“母妃,您怎么来了,儿臣没事,就是一个小口子,不碍事的。”
“若不是听到有人说了远王两个字,母妃怎么也想不到是你受伤了,怎么回事?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阮妃心疼看着萧鸣凯。
“母妃,儿臣以后跟你说,现在儿臣有更重要的事要出宫去,府里有墨月为我疗伤,母妃放心。”萧鸣凯握了握阮妃的手,阮妃就明白了。
“都这样了,还想着宫外的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萧炎说。
“父皇”,萧鸣凯扑通一声跪下了,伏在地上,牵动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成公公示意殿里伺候的人都退下,“老奴去看看太医怎么还没来。”说着出去了。
“快起来,起来说话。”萧炎说着就去扶萧鸣凯。阮妃拿起桌上的帕子,忍着泪给萧鸣凯擦胳膊上流下的血迹。
萧鸣凯拿过帕子,捂在伤口上,没有起身,“父皇,您知道,柳小姐在我的别院,昨日她忽然重病,儿臣实在放心不下,请父皇放我出宫。”萧鸣凯又一个头磕在地上。“若不是要先到父皇这禀明情况,儿臣是不想进宫的。”
“柳小姐怎么了?怎么病重了,墨月不是一直在照看她吗?齐嬷嬷呢?”阮妃一连串的问题。
“母妃,以后儿臣再跟您详说,父皇。”萧鸣凯看着萧炎,满眼的祈求。
“皇上,太医来了。”成公公进来禀报。
“快宣进来,凯儿,待太医给你看过了伤,朕准你出宫。快起来。”萧炎又去扶萧鸣凯,萧鸣凯就着萧炎的手,起来坐到椅子上。
太医进来问了安,看了看萧鸣凯的伤口,又用银针验了血迹,闭着眼睛开始把脉。急得萧鸣凯刚要催促,太医睁开了眼睛。
“回皇上,还好远王只是皮外伤,微臣为远王包扎一下,每天按时换药,别碰水,几日就可以结痂了。”太医自己也松了一口气,远王这是流年不利吧,总是受伤。
麻利的给远王清理了伤口,敷上药,包扎了伤口。萧鸣凯一直催促着快点快点,催的太医手忙脚乱。
为萧鸣凯更衣的小太监,拿来一件衣服刚要给萧鸣凯穿上,萧鸣凯拦住了,这是皇帝萧炎的衣服。萧鸣凯看着萧炎,不敢穿。
“只是一件常服,是你母妃给朕做的,你暂且穿着,回府浆洗后要给朕还回来。”萧炎很欣慰萧炎的懂事和不逾矩。
“谢父皇,谢母妃,儿臣告退。”萧鸣凯恨不得长了翅膀,出宫去了。
阮妃看着萧鸣凯这个样子,扶在皇帝萧炎的怀里抽泣着,萧炎一只手抱着阮妃,一只手回退了殿里的人。
阮妃哭了好一会才停下,“皇上,臣妾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只是柳大将军的事,终究会影响到两个孩子,您忍心么?”
“爱妃放心,朕心里有数。”萧炎不知这次行刺是冲着萧鸣凯来的,还是冲着柳萱来的,今日才听完皇后来替远王的马侧妃告状,远王别院就有人行刺,柳小姐好端端的进京,又被害得失忆,这能是巧合吗?萧炎是不相信。
柳大将军,这个天下,都是他帮萧炎打下来的,若是他知道,萧炎连他的女儿都护不住,该会是多么的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