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和對方的視線平視,說:「地板可沒有休息室的榻榻米舒適。」
我的房間沒有佐久早那麼講究,有舒適的地毯。所以我本來以為佐久早會選擇坐在我書桌旁的椅子上或者我的床邊。
我提醒著佐久早,想讓他找舒適的地方坐。
佐久早則在我的目光下伸出雙臂,抱住我。他的心聲變得安靜,像是完全沒在思考。
我輕聲問:【困了嗎?】
得到的回應是自己被愈發當成抱枕的趨勢,我的姿勢從蹲下變成了跨在對方的腿上。感受著對方的呼吸逐漸平穩,我越發地無奈了。
佐久早真是個奇怪的人。
明明床更舒服一點啊。
※
佐久早並不是喜歡對別人做出親密舉動的人。
能讓他這樣做的,只有楠子。
但到了楠子家裡,能讓他感到愜意的只有楠子的房間。佐久早認為楠子也有感覺。
不然她不會順著他的動作,將腿跨在他的身上,被他擁抱。
和楠子擁抱,很舒服。
佐久早貪戀這種感覺。
醒來的佐久早看到楠子困意的表情,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和上一次一樣,楠子依舊對他幫她擦眼淚的舉動驚訝又緊張。她會確定眼鏡有沒有在鼻樑上這件事。
佐久早有點奇怪。
他原本就看出來了。
「這個鏡片並沒有度數。」佐久早第一次向楠子說了自己有關於鏡片的觀點,然後他就看到了楠子有點糾結的表情。
我的確在糾結。
一般人如果注意的話,的確能夠看出我鼻樑上的眼鏡和傳統眼鏡的不同。小孩子還能因為追求個性和奇,忽視我眼鏡上的異常,甚至認為我就是眼睛近視了,年紀大一點的人卻會用更為科學的觀點在意我的眼鏡。
就像佐久早他在小學的時候,認為戴眼鏡的我眼睛出現了問題,甚至還送了我眼貼,現在的他則是在好奇我為什麼會戴著一無度數的眼鏡,他變得科學了,我有點困擾。
我要用【我喜歡】這句話回復給對方嗎?
對方用科學質疑我,我就用主觀回答他,這也是可以的吧。
我的確把【我喜歡】說了出去,然後我在第二天收到了佐久早送的眼鏡,他並沒有讓我一定戴的意思,只是說讓我備用。
他是天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