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起来,十年前,那个时候孩子还小,沈烈出差,她第一次意识到那么小的婴儿半夜起夜是如此痛苦。
他在,遮风挡雨无所不能,她毫无所觉,他不在,她才会知道有他在心里多踏实。
沈烈回来的时候,是从瑞士先到上海,之后从上海飞向首都,最后从首都坐火车回家,回到家后,他都没来得及多叙话,将行李放下后,直接过去公司召开高层会议了。
沈杼正好放学回来,看到爸爸的行李,专门有一个行李是放礼物的,她打开后,高兴得要命。
里面有一盒子的瑞士手表和军刀,还有精美的胸针成套的护肤品,这些沈杼都不太感兴趣,最后终于翻到了她心爱的巧克力和毛绒玩具。
沈杼喜滋滋地将自己的毛绒玩具和巧克力拿出来,之后又把各样东西都细心地分门别类了,让冬麦去分。
冬麦其实心里惦记着这次沈烈的收获,刚才太急,也没来得及细问,现在有些心不在焉的,便把手表给自己家里人留了几块,剩下的大致分配了下。
现在企业做大了,人情世故往来也多,该送的都得送到,人家未必在意这么一个东西,但既然带来了,给人家送了也是一个小小的心意。
大致都分配好了后,家里电话响了,冬麦接了,却是孟雪柔。
孟雪柔见是冬麦接的,马上劈头盖脸一顿骂:“你当我不知道,就是你伪造的那些资料,我呸,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我哥出事了,你就这么破坏我们家的生意?我们成了陵城第一家中外合资的企业,拿到了国外的投资,你就嫉妒我们,就看不得我们好了?”
冬麦:“孟雪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孟雪柔:“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潘超群手里的那些资料是他一个人搞出来的吗?还不是你?”
冬麦听着,冷笑:“孟雪柔,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今天第一次知道——”
她略停顿了下,才道:“你这种脑容量真是白瞎了有孟雷东那样一个哥哥,你长得也挺好看出身也不错找了那么一个粪坑里扒出来的男人自己还挺当回事的,他说的话就是圣旨?你把自己的哥哥害了还要把自己害了?回头人家把你赶出家门你就等着哭吧,你这个猪脑子!”
孟雪柔听这话,气得不轻,当即就要开骂,冬麦哪里听,直接挂了电话,不给她还击的机会。
电话刚挂了,那边就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冬麦自然挂掉,挂了几次后,对方坚持打,她才接过来,这次打过来的却是潘经理。
潘经理沉重地道:“江总,这次白费你一片苦心了!我真是为孟总感到不值,他怎么有这么一个妹妹,他这妹妹脑子可能不正常,被人家哄得团团转,这都看不透!”
冬麦蹙眉,不想理会。
潘经理便自顾自地絮叨开来,原来潘经理将那些证据送到了孟雪柔面前,孟雪柔好笑地看着潘经理,说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了,不就是瞎编乱造了来骗我吗?
潘经理一听,才明白,原来这个陆靖安已经给孟雪柔打了预防针,说自己和冬麦联合起来想诬陷陆靖安,破坏陆靖安和林荣棠的合资计划。
孟雪柔被陆靖安哄得团团转,那些所谓的照片,她都认为是假的,是合成的,骗人的,还说那个孩子是什么亲戚家的孩子,都是冬麦和潘经理联合起来想搞鬼。
潘经理沉痛地道:“本来我想请孟总经理出面,她毕竟是孟总的亲妹妹,她出来阻止,老人还会信,可她竟然反过来把我一脚踢开,非要跟着陆靖安一条胡同走到黑,这是把孟总的基业毁掉啊!”
冬麦冷笑一声,心想孟雪柔这个人,就该被扔到大街上没吃没喝饿她三天三夜,才能倒倒脑子里进的水!
她想了想,电话联系了路奎军,路奎军却有些兴奋,说事情有了大进展。
本来他联系了三美集团推荐的律师,想和人家商议下怎么用合法的手段救出孟雷东,谁知道路奎军无意中发现,有可疑的人来到了这家私家医院附近,鬼鬼祟祟的,他意识到事情不对,便一直带着几个人盯着。
结果就在昨晚半夜,他发现那些人竟然打算纵火,火烧这家私人诊所,可惜他们发现的时候迟了,火已经要烧起来了。
当时浓烟滚滚,大家都跑去救火,乱糟糟的,路奎军就趁机把冲进去把孟雷东给救出来了,救出来,赶紧运往隔壁市找了一家原本给他看,现在才安顿好。
人家医生已经查过了,他就是被喂了过量的安眠药才导致现在持续的昏迷,说是经过治疗,过几天就能慢慢清醒了,只不过腿上的伤还有胳膊处的伤,需要治疗,可能初期需要坐轮椅,行动不便。
冬麦一听,大喜,如果孟雷东能醒来,哪怕他腿脚不好或者怎么样,至少他有了清醒的意识,他回来说一句话,雷东集团那些旧人自然会倒戈相向!
不过当然,这需要时间,需要几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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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时候,沈烈终于回来了,他面上明显有些疲惫,不过疲惫中带着从容笃定的笑,看起来一切都很顺利。
见到冬麦的时候,他笑着说:“最近发生了不少事,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