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便提出来自己的计划,和大家伙商量。
如今三美集团发展壮大,最初的几个元老也都获得了可观的股份,别说江春耕胡满仓,就是当年一起帮着梳绒的刘金燕胡翠花,现在也都身价上百万,在工厂车间里独当一面了。
是以面对这种关系到将来重大方向的投资,沈烈会和大家伙商量商量,征求大家的意见。
这次沈烈提出后,没有人有异议,都觉得可以干。
混到了如今这一步,大家都不是十年前的穷小子了,挣的钱下辈子也花不完,当生活物质水平达到一定地步,大家思想境界就不一样了,追求的不只是我要挣多少钱了。
能在这个行业扑腾出一些浪花,能为民族产业的发展做出一些贡献,这就是时代的使命,这也是大家的共识。
当下沈烈召集了一个陵城羊绒行业协会内部会议,讲了自己在上海的遭遇,讲到了企业家的责任,讲到了如今中国纺织业的境况,在场的如今都是身家上千万的企业家了,听了沈烈的号召后,也都纷纷赞同,并且表示给予支持。
沈烈当即前往上海深圳,去走访国内深加工的厂家,了解行情,同时聘请了上海纺织学院,天津纺织工学院等多位纺织专家和高级技术人员,深入研究纺织技术,同时走访内蒙,联系了内蒙轻工工艺机械进出口公司并香港万荣贸易有限公司,预计投资两千多万,购置针织横机三百台以及缝合后整理设备。
彭天铭因为这事,也深受刺激,行动起来,终于和北京一家纺纱公司并北京雪莲公司合作,准备生产披肩、围巾等纺织品,其它羊绒行业人员,纷纷开始反思,做羊绒确实挣钱,但是一辈子躺在这个金娃娃上面,总有吃尽的一天,就这么给人家外国人提供原料,看着别人捞大头,自己只能当供应链上最粗糙原始的那一环,谁愿意?
一时之间,不少纺织项目纷纷上马,陵城的羊绒行业迈入了一番新天地。
不过这一切自然是需要时间,就在沈烈忙碌于组织技术人员攻克难关的时候,之前沈烈派人调查的消息陆续传来了。
结果实在让人想不到。
陆靖安早在八年前就在外面有了一个女人,是陵城电影院的一个临时工,叫闫桂英,说来好笑,这还是陆靖安经常陪着孟雪柔去看电影才认识的。
陆靖安和闫桂英好上后,就哄着闫桂英,给自己生了孩子,闫桂英怀上后,他就和自己姐姐们说了,于是闫桂英过去大姐家里待产,生下了男婴,取名叫陆传宗,就是传宗接代的意思。
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孟雪柔的,更得瞒着孟雷东。
好在孟雷东忙于羊绒事业,开疆辟土,没功夫搭理他,而他把孟雪柔哄得好,孟雪柔也不起疑心。
孟家不太看得上他几个姐姐,平时很少来往,这件事就瞒得死死的。
等到孩子两三岁大,孟雷东的公司有了大发展,陆靖安在孟雷东的公司做到了一定位置,自己也挣了一些私房钱,便在陵城租赁了房子,将闫桂英母子接到了陵城,从此后,就过起来地下夫妻生活。
这个时候,陆靖安还收留了陈继军,让陈继军帮自己干一些自己不方便出手的事,又帮自己照顾着闫桂英母子,关键时候帮忙掩饰。
进入八十年代末期,陵城羊绒业声名鹊起,孟雷东的公司越发壮大,陆靖安手上也掌握了一定的资产,陵城也有了商品房,他便购置了一套房子,金屋藏娇。
如今孟雷东出事,他布局多年,立即掌管了雷东集团,将集团资产牢牢捏在手里,此时的他得意忘形,自然也就不加掩饰,竟然和闫桂英母子公然逛街了。
至于孟雷东的情况,这件事发生在内蒙,且是晚上,肇事车辆逃逸,目击证人几乎没有,派去的人又不敢打草惊蛇,是以并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根据得到的消息,孟雷东现在躺在内蒙一家私人医院的病床上,医院里有人监控着,一般人想要见到他并不容易。
孟雷东的儿子也根本联系不上,好像是离开首都了,沈烈了解了下,据说是出国了,出国的事还是陆靖安一手操办的。
这么一来,就让人生疑了,显然孟雷东的车祸别有隐情。
消息传来后,沈烈正在深圳出差,冬麦想着他最近实在太忙了,便没有和他提,当下让人兵分几路,一路试图去联系孟雷东儿子,一路买通那家私人医院的人马,时刻注意着孟雷东的动静,另一方面,留心着陈继军的动静。
然而很快得了消息,说是除了陆靖安和孟雷东,别人竟然没有孟雷东儿子的联系方式,想找都找不到人
联系不上,事情就麻烦了。
孟雷东的车祸,其中必有猫腻,但是孟雷东儿子在国外,除了儿子,他唯一的亲人就是孟雪柔了,可孟雪柔是陆靖安的妻子,她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就这么和陆靖安合伙害自己哥哥?她应该不知道陆靖安在外面找了小三的事。
冬麦考虑再三,决定还是试探下孟雪柔。
毕竟孟雷东车祸的事,自己手上并没有证据证明有人谋害他,如果要细查什么,肯定需要他自己的亲属出面,自己跑过去主张正义师出无名。
于是这天早晨,冬麦在一家美容院门前遇到了孟雪柔,并表示有话想和孟雪柔深入谈谈。
孟雪柔看到冬麦,颇有些不屑:“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冬麦:“我既然找上你,自然是有事想和你谈,你可以试着听听,没准会有新发现。”
孟雪柔轻笑出声,撩了撩卷发:“那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