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菊一愣“咋啦商量啥”
林荣棠“这里太闹腾了,我们出去走走,找个安静地儿说吧。”
王秀菊想想也是“那我先放下饺子。”
林荣棠却直接拿过来她手里的盘子,之后放在门台上“就放这里,我们出去吧。”
王秀菊觉得自己儿子特别奇怪,她实在是看不明白,不过想想最近沈烈这么风光,儿子心里肯定不好受,也就不多想,跟着林荣棠出去了。
林荣棠和王秀菊出去后,屋子里总算有了动静。
声音很低,低到全都是气音。
“走了,没事了,咱继续咱的。”女人的声音比水软,比花媚。
“这,这行吗,这万一回来呢,不是撞上咱了”男人粗着声,战战兢兢的。
“你怕啥你就这点胆子,你还是个男人吗”
“嫂子,我”
“怎么,你不想要我了”
“我要,我当然要”
女人便笑了,幽暗的窗子内,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刘铁柱,你这个傻瓜有色心没色胆,你都要了我身子,一次也是要,两次也是要,怎么就不敢了呢”
“嫂子,我就是怕荣棠哥,他如果知道了,事情就大了”
女人越笑起来,笑得余音柔媚。
“你想要,就赶紧上,你不想要,就给我滚下炕。”
黑暗中,便有了男人呼哧的声音,像一头负重的老牛。
之后,猛地,传来沉闷之声,伴随着的是女人的一声舒畅。
林荣棠和自己娘说话,说了很久,才慢悠悠地回家。
回到自家胡同的时候,沈烈家已经安静下来了。
他沉默地站在沈烈家大门口,里面并没什么动静。
也许是听不到,也许是根本没有。
冬麦怀上了,肚子那么大了,两个人当然消停了,也不会有动静。
林荣棠想起之前他看到的,那个站在窗户前半趴着的冬麦,一头黑像黑缎子一样,在月亮底下光。
也许就是那样的夜晚,就是那样的沉迷,她才有了沈烈的孩子吧。
他低下头,走进了自家门,自家门前也没什么动静了。
他走进屋子,黑暗中,听到了炕上有人喘气的声音。
他便拉了灯绳。
“啪”的一声,屋子里明亮起来,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女人。
头散在白底蓝花的粗布枕头上,肩膀从被褥里半露出来,上面有暗红色的痕迹,显然是被人大力攥住留下的。
女人显然没睡着,因为光亮的突然刺激,她紧闭着眼睛。
林荣棠走到了炕头边,低头看着她。
她的嘴唇有些肿,眼下残留着一些泪,不过脸上却是愉悦满足的,那是耗尽体力后彻底松懈下来的舒畅感。
林荣棠抬起手,指尖轻轻落在她的唇上。
孙红霞紧闭着眼睛,屏住了呼吸。
林荣棠定定地望着墙上的年画,那是送子观音的年画,现在依稀想起来,好像是之前和冬麦一起买的。
买这个的时候,冬麦笑得脸上红,单纯青涩,好看得像野地里的栀子花。
林荣棠唇边挽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终于开口“舒服吗”
孙红霞沉默了一会,依然闭着眼睛,嘴唇却动了动“舒服。”
林荣棠目光缓慢地落在孙红霞脸上“那种事就那么好吗”
孙红霞陡然睁开了眼,坐起来,她坐起来后,被子滑落,青丝自肩头落下,半遮半掩间,肩头残留的痕迹明晃晃地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