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荣棠听了,便起身去拿簸箕。
孙红霞心里却开始琢磨“她怎么治治就好了呢她竟然能生,就这么怀上了那我们是不是也得赶紧要不然你这里还没孩子,人家肯定看咱笑话”
她其实也不想被沈烈比下去。
致富上面,人家先有钱了,自己这里拼命地赶,结果在这种事上,人家肚子先大起来,那叫什么事啊
林荣棠看她一眼,便笑了“是,我们确实应该赶紧,今晚上让她们干,我们忙我们自己的。”
孙红霞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不过听林荣棠这么说,还是道“好。”
当下拿了簸箕,要回去梳绒,谁知道恰好碰到沈烈和冬麦,沈烈好像要带着冬麦过去后宅说事,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出胡同下坡的时候,沈烈扶着冬麦的胳膊,小心地护着她。
这个男人脸上都是体贴和包容,望着冬麦的时候,眼里带着笑,笑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孙红霞怔了下,她努力回忆了一番,沈烈曾经对她这样笑过吗,林荣棠曾经对她这样笑过吗好像都没有。
她便有些失落。
之后,她的眼睛便落在了冬麦肚子上。
冬麦穿着一件大衣,脖子里带着围巾,不过那肚子却是遮掩不住,确实挺起来了。
女人怀孕的肚子和胖起来是不一样的,胖是全身都胖,但冬麦是肚子尖尖的挺起来,其它地方却依然是瘦的。
孙红霞心里有些不舒服,有些酸涩,但更多的,是心慌,说不上来的心慌。
她想,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她获得的那些记忆里,沈烈不应该财,沈烈应该出事才对,就算没出事好了,可冬麦不是和林荣棠一直没孩子吗,怎么现在,改嫁了沈烈就有孩子了
孙红霞陡然想起冬麦曾经和自己说过的,她那话里意思,好像是暗示有问题的是林荣棠。
冬麦说的那些,孙红霞是不信的,一个字都不信。
但是现在,那些话,却陡然涌入她脑中,让她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
冬麦嫁给沈烈也就半年,肚子都大起来了,那为什么和林荣棠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没有真得只是林荣棠说得“治了治”吗
她一直觉得沈烈做生意要赔本,要栽坑,但是并没有。
她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她现在只能和梳绒女工一起梳绒,和林荣棠一起努力,把这一切给重新扳回来,要打败沈烈,要比沈烈和冬麦更有钱。
但是如果,林荣棠和冬麦之间,不能生的那个人是林荣棠呢
孙红霞陡然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问题太可怕了,并不敢去想,一旦想了,她就觉得,自己眼前根本没活路了。
毕竟,她都已经“怀孕”过一次了。
如果有问题的是林荣棠,那岂不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孙红霞这么直直地看着冬麦,自然是引起了沈烈的注意,沈烈挑眉,淡淡地望着她,眼神中有警告。
这个眼神刺痛了孙红霞的心。
她突然想到,这本来应该是她的丈夫,现在曾经属于她的丈夫呵护着别的女人。
她咬牙,转身就走。
一路上,还是有些恍惚,她觉得自己的猜想很荒谬,不可能,毕竟林荣棠的检查报告上盖着大红戳,这去哪里作假。
但是,万一呢,万一真是林荣棠有问题呢
整整一天,孙红霞都有些恍惚,一直在那里胡思乱想,还有几次,手指头差点碰到刺辊,幸好反应过来,才及时躲开了。
旁边的王瓜月说“这个东西看着还挺吓人的,得离远点,不然碰到了,可了不得,要人命”
孙红霞点头“对,是应该小心点。”
说话间,王瓜月便想起来了“对了,红霞姐,你知道吧,冬麦人家怀上了,竟然怀上了,今天我娘还说呢,说冬麦怀上了,也是纳闷了,之前明明说她不能生呢。”
孙红霞一听,脸色难看起来;“专心梳绒,别瞎说那些有的没的”
王瓜月吓一跳,忙说“好。”
孙红霞心烦透了“你先看着,我出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