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感变得模糊而混乱，他感觉自己仿佛漂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虚无之中，没有重量，没有形状，只有不可名状的感知。
梁明尝试睁开眼睛，却现自己无法看到任何东西。
视觉仿佛被虚无所吞噬，并非黑暗，而是“无”。
他试图倾听周围的声音，却只能听到模糊而混沌的噪音，没有任何可以辨识的声音。
梁明试图用手触摸自己的身体，却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
甚至，连手臂肌肉被调动的感觉，都不复存在。
他尝试着触摸周围的东西，却感觉不到任何实体，只有一种莫名的虚幻感。
“我……死了吗？”
梁明喃喃自语。
“不，我肯定没死。”
他甚至仍能感应到自己的金丹。
道门认为，肉身乃渡世之舟。
但也有认为，神识脱，方为真正的脱。
只是，如今的情况简直是糟到了极点。
肉身已经不存，而自己的神识，也岌岌可危。
金丹似乎已经不再是虚影，而化为了实体。
然而，这化作实体的金丹，此刻只能说是无比的凄凉。
金丹的表面布满了裂缝，就像是一块古老的瓷器遭受了无尽岁月的侵蚀。
这些裂缝纵横交错，犹如蜘蛛网一般，将金丹的整体分割成了无数碎片。
在这些裂缝间，微弱的无形丹气从中缓缓渗出，仿佛是金丹内部的生命力在慢慢流逝。
尽管金丹如此惨状，梁明的心，却前所未有地平静了下来。
自从踏上修行之路后，他便整日忙于奔波。
少有的修行，也都只是金丹在吐纳着天地灵气。
金丹是如此强大，强大得让他不安，强大得让他曾经勤勤恳恳的修行仿佛一场笑话。
如今的局面，却令他久违地再次有了修行的感觉。
梁明将心神沉入金丹中，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又“看见”了周围。
聂小倩的魂体虚弱得几乎消散，安静地闭目，躺在空中。
所幸，她的状态已经稳定下来，魂体正在逐渐自我修复，正随着无形的空间波浪上下起伏。
梁明将“目光”一转，他又看见了自己的物件。
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大多已经湮灭于雷暴之中。
此刻，留下的东西，只有一剑、一钟、一画、一镜。
小镜？
它果然没有被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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