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十四岁的那天晚上,韩知办了一个小小的宴席,每个人都送了明月辉一件礼物。
连小沈忌也自己做了一只黏土小兔子,摆着虎头帽,碰到明月辉面前,“娘娘娘”
明月辉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我才不是你娘呢,要认,认兰姨做娘去”
其实沈忌叫娘,是阿奴安排的,从小小沈忌便喊阿奴作阿父。
阿奴的目的,昭然若揭。
明月辉就像是木头人一般没听懂,阿奴急得暗自跳脚。
待宴席一完,他便将他的小鸭子拉到了一个角落里,抵得死死的,“你还要我等多少年”
他说话间一股清冽的酒香喷薄到了明月辉面庞,她看着他,看着脸色红红的他。
“阿正的儿都那么大了,你到底还要我等几年”他有些气急败坏,锢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他很委屈的好伐,他等了她多少年了,素了多少年了,又被人笑了多少年了
她以为,他就愿意当一辈子童子鸡吗
“阿奴哥哥阿奴哥哥”明月辉有些慌忙,“你清醒一点,你喝醉了。”
越靠近洛阳,她的不安感越强。
越来越到她被插上金针,与他分离的时候了。
她不想答应他,也不敢答应他怕给了他希望,又给他绝望。
这已经不是在雁门郡,可以自由自在的时候了,她要为未来做打算。
“阿奴哥哥,你听我说”
“唔唔唔”还没说,她的嘴就被堵住了
阿奴的怒气并着他深沉的爱意袭来,快要将她淹没了她捶打他,撕扯他的衣领,他就把她的手背到她的身后
直到他的酒醒了一大半,瞧着衣衫不整、妆都花了的她,才扶着她的腰,一点点为她擦拭糊了一片的口脂。
他的小鸭子,眼角都是泪珠,含着泪不肯看他。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近两年来,就算她推拒他,他也老是对她做过分的事。
他肯定他的鸭子是喜欢他的,可他不明白,为何鸭子总是抗拒他,想要推离他。
明明他们已经过上了好日子,明明他能一辈子都宠着她,不让她受一点苦。
“鸭子鸭子对不起”阿奴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然后手指擦了擦她的泪水,“但我不后悔,我从不后悔对你做的任何事。”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犹如天上的星星。
“阿奴哥哥”明月辉的脚软得要命,干脆滑坐到了地上。
阿奴也陪着她坐到了地上。
她抬头看了看月亮,“鸭子答应嫁给你,不过要等,等到我满十五岁。”
阿奴一下子想窜到她面前,又克制住了,身体抑制不住地抖
就像个难以置信的小孩子一样,着抖。
他的嘴角勾起,轻轻去牵她的手,见她不拒绝了,忙将她的小手揣到自己的大手里。
“要是要是那时候鸭子不在了,你也要继续过自己的生活,知道吗”
那身体又蓦然一僵。
明月辉感受到,他炽热的大手的温度,在以很快的度冷掉,逐渐逐渐冷掉
“不,你不会,我会保护你。”他说道。
语气有些冷,又有一些急切。
“总有保护不了的时候。”
“不会”他抢白。
“你听我说下去。”明月辉咬了咬牙。
他像个小孩子一般,想要站起来,拔腿欲走。
明月辉急了,忍着腿酸扑了过去,将他压倒在墙角,“说了听我,就听我说完”
大抵阿奴是第一次见他的小鸭子如此强硬,脸色又是白又是红,好一半天才讷讷点头。
“阿奴哥哥,还记得那仙人吗”明月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