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血童,”谢崇森突然开口,他或许说得很急,言语卡顿起来,“这是我唯一能给你保证的。”
他在白灵开口前,又说“你这些日子一直跟着我,你觉得那些恶事是你做的吗”
白灵一怔“不是。但可能是另一个我”
“冤有头,债有主,”谢崇森一字一句地说,“你什么都没做过,要说恶事,反倒我做的比你还要多。”
厨房门被恰时敲响了,佘姐的声音远远传来“收拾收拾,走了。”
白灵几乎要被那双眼里蕴含的情绪所溺毙,他嗓子酸涩的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心里复杂的紧,想信任谢崇森的许诺,又可悲的明白那不过是自欺欺人。
当夜,他们入住胡家住宅。
胡太奶的仙逝可谓一个时代的结束,胡家、乃至出马仙派系三大家,再无胡太奶般叱咤风云震慑阴阳的传人,一时不知素白装潢大厅中的号哭,是在哭故人,还是在哭别的了。
一个面相雍容的中年女子在招呼来客,她妆容精致,却不掩神色悲恸憔悴,她和佘姐极为熟络,寒暄着旧事,几近落下泪来。
胡家的习俗是出殡前一夜,宾客要上一炷“往生香”,为逝者祈福。
谢崇森作为谢家掌门,李雪闻作为李家最后一个传人,步骤还要繁杂的多。有些小门小户,抱着来结人脉的想法多些,倒是表情冷漠淡然,甚至带了看戏的心态,看的教人心烦。
白灵本就心情压抑,再看这些人情世事不忍的悲天悯人,低声说一句我去逛逛,便挣脱了谢崇森的手。谢崇森自知不要阻拦,想着胡家地盘不会出事,也便放他去散心。
灵堂在的大厅外,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偏厅,平日也是待客用的,远远能听到稀稀落落的哭声,貌似是胡家自己人和分支在的地方,均袖带孝字。
白灵这一瞥,竟然瞥到了熟人执天屿和胡天乐也来了。
那日一别,白灵十分挂念执天屿,之后在网络上不时能看到执天屿新代言、演唱会见面会等消息,也便心里好受的多。他正在和胡天乐低头说话,二人精神状态倒不错,想必葬礼是被硬生生拉来的。
正在白灵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见面时,他的舌头骤然一疼。他赶忙拐到墙边角落“狐狸,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
巨狐不做声,白灵蓄力准备把他骂出来,却听墙内偏厅起了争执。
起因是一个碎嘴的男人冷嘲热讽“白眼狼丧都不来,当年信誓旦旦说胡家以实力说话,他是胡家唯一继承人的老婆子,估计气的要活回来了吧。”
这话酸的让人恶心,旁边一个女的低声劝他“当年谁能料到这事,太奶刚走,你放尊敬点。”
那男人不但不听,还拔高了声线“怎么还不能说了她当年以一己之私把那白眼狼接回来倾心传授,本家弟子不管死活,还说什么以实力说话,谁不知道那是她私生子”
说着,男人冷哼一声“还不如个卖屁股的支家,做做表面工程也算没忘本”
白灵实在听不下去了,男人对胡太奶有意见他管不了,毕竟是陈述当年的事儿,真相如何白灵无法分辨,但他后一句明显在针对执天屿,执天屿与他何干
他直接冲进屋子,在吵得很难看的人惊讶的注视下,冲到后排,把执天屿拉起了身。
执天屿十分惊讶,白灵低声说“出去再聊。”又用眼色示意胡天乐跟上,后者对于杀出个熟人反倒松口气,忙不迭提包出了门。
他们径直走出住宅,在人烟稀少的旧式画廊下随便坐下。
“那人就是嫉妒你成功,”白灵安慰他,“你别听到心里去啊。”
“没事,谢谢你解围。”执天屿笑着摇头,漂亮的桃花眼在月色下一如既往的骄傲锐气,让白灵近日的诸多担忧放了心。
执天屿又说“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没上妆,本人和照片应该有点差异吧。”
这句话略带违和感,白灵皱眉“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没上妆你脸色比上次见好多了,挺好认的啊。”
却听下一秒,执天屿诧异的睁大眼“上次我们之前见过吗”
寒风吹拂起白灵的围巾,穿透毛衣,将晚秋的肃意彻底传来。
月光下,执天屿熟悉的俊美容颜流露出一丝迷茫。
他又不确定的说“抱歉,你是之前参加过我的见面会我总觉得你面熟,却又想不起来你是谁。像你这样的人,我若接触过,应当不会忘记的”
白灵一时说不出话,万千个想法略过脑海,他慌乱的看一眼胡天乐,想要从中寻求一丝熟悉的安慰,却被眼中的陌生刺伤了心。
“那个,谢谢你替我们解围哈,”胡天乐感激的笑笑,她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找本子,“哥,你情商可真是愣着干嘛,赶紧给可爱的男粉签名合照啦”
执天屿这才从若有若无的矛盾感中挣脱,急忙接过笔记本和马克笔,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仔仔细细的撕下,递给白灵。
这签名
白灵手一瞬冰凉,竟然和上次遇到的粉丝里的假签名一模一样
他强忍住内心翻滚的恐惧,轻声问“对了,我记得之前中学女生坠亡案闹得事情很大,最后怎样了没影响到你吧”
提起那个,胡天乐露出一丝不自然来,她求助的看向执天屿,后者避开她的目光,说道“那事是我的责任,我已经联系家属跟进赔偿了。说起来我也算受害者。”他苦笑一声“见面会被埋伏的私生饭坑了,吸入了有毒烟雾,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星期才好过来。”
原来在这个“执天屿”眼里,在谢家的一个多星期是这般解释。
白灵稍微放下心来,执天屿没有避而不言,反倒坦坦荡荡不作假,倒是胡天乐
他不着痕迹的瞥向她,她在隐瞒什么。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