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曾晓娇用了什么办法,无相大师竟然允许我们晚上在寺院里借宿。
“到佛光寺来的信众不算多,来这里的人,大都是对唐代古建和艺术感兴趣的建筑师、艺术家等等,所以用来招待信徒的禅房不多,仅有两间。还好,这个时节没什么人,你们正好分住两间房。小寺条件简陋,你们多担待,不要嫌弃。阿弥陀佛。”无相大师双手合十,缓缓说道。
曾晓娇连忙回道:“大师能让我们留宿在此已经很不错了,多有叨扰,哪敢嫌弃。”
没想到曾晓娇还有彬彬有礼的一面!
看着她装成的诚惶诚恐的样子,我在心里好笑。
两间?
我突然问道:“那个叶……另外那个年轻人,没住这里面?”
无相大师说道:“他当然没住这里,这几日,无论和我聊到多晚,叶施主都要回到小镇上去住。”
“哦。”我看了一眼曾晓娇,眼中的意思很明显:人家都没住这里,你还怎么盯?
曾晓娇笑了笑,没说话。
吃过晚饭,叶真主动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就独自跨出庙门,消失在了夜幕中。
他这一去,还会再复返?
我偷偷扭头看着身旁的曾晓娇,冷风吹拂着她额前的几缕秀,她高挺的鼻梁下,性感的红唇嘴角翘起,露出一丝自信满满的微笑。
今夜,她眼里涌动的光,比皓月繁星还明亮。
我竟看得呆了。
“走吧,今晚我们就守株待兔。”
她笑了笑,扭头看向我时,现了我直勾勾、来不及掩饰和躲闪的眼神。
“你特么中邪了吗?”见到我这副痴样,她没有一点难为情,反而白了我一眼,“好冷。”
随即,她把套在身上的咖啡色细绒线衣朝身前拉了拉,里面黑色紧身的低胸打底衣更是敞亮出深深的沟。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把它掉进了沟里。
她只是撇了撇嘴,毫不在意地说了一句:“土包子,没见过美女吗?”
说完,就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庙门旁。
“记得帮门卫大哥把庙门关上,检查一下锁,锁死!”
她还不忘回头叮嘱了一句。
“哎,你不是说守株待兔吗?守哪里的株?”我冲着她模糊的背影叫道。
她转过头,恶狠狠地说:“要不要再给你一个喇叭?你嚷嚷啥,煞笔,生怕全世界都不知道吗?!今晚,你只要自己守好你这头猪就行!”
她说完转身的那一刹那,借着月光,我仿佛看见她扬起的嘴角和偷偷的笑意。
月下美人的浅笑,让我有些走火……不,上火入魔。
曾晓娇走后,我没什么事,就在寺院里瞎转悠。
今晚,天空高悬着一轮明月,清亮的月光洒在大殿上,像给黑瓦镀上了一层白霜。
寺院里只有十多个和尚,他们在做完晚课之后就排着两列纵队离开了大殿。
九点钟,佛光寺里,寂静无声,只有月光、星光和大殿里闪烁的佛光。
我和蔡从章住一个房间。
我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他正聚精会神地翻看一本厚厚的书。
我瞟了一眼繁体字的书名:《佛陀的世界》。
这老头儿真是现学现卖啊,到什么山就唱什么歌,到寺里来,就研究起了头顶三尺的神灵。
“蔡老,还不睡?”
“你先睡,我再看会儿书。”他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我便躺下了。
山里的夜,很静,在虫鸣声中,我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砰”的一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把我从梦中惊醒。
这个声音本不算太大,但在空山古寺中听来,却犹在耳旁。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片刻,此后便并无任何声音。
我想起曾晓娇今晚还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