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裴珊与汪睿奇回王府拜年。
汪睿奇在前院和裴昌陵叙话,裴珊则到后院找她母妃。
司徒瑛见她女儿面容憔悴,担忧的问:“你是身体不适还是被汪家人欺负了?告诉母妃,母妃去找他们算账!”
裴珊摇摇头,低声说:“我无事,就是近日操办过年的事累着了,又刚刚怀孕,精神不太好。”
司徒瑛惊诧道:“又怀了?你不要命了?你家嵩儿才刚满一岁,你生产时的亏虚一直没补回来,怎的又怀上了?郎中怎么说,身体可能承受?”
说完后觉得不放心,当即吩咐齐嬷嬷去请徐清,还劝裴珊保命要紧,若不行,就先落胎,等把身体养好了再怀孩子也不迟。
裴珊拉着司徒瑛哭诉道:“母妃,我想留下他,你帮帮我好不好?”
司徒瑛见裴珊哭的伤心,一时怕是难以问清实情,直接问跟随到汪府贴身伺候的赵妈妈,怎么回事。
赵妈妈说:“朝廷要议和,汪府觉得王府可能要完了,便开始对郡主甩脸色,汪夫人趁机给郡马塞妾室通房,塞的人全是她娘家那边的远亲。
后来传出大将军叛国,汪夫人更是蹿戳着郡马休妻或娶平妻,郡主怕您和王爷担心,不让我们回来说。
直到边境传来捷报,朝廷议和的事也不了了之,汪大人训斥了汪夫人后,郡主的处境才稍微好点,郡马也愿意到郡主房中歇息了,这个孩子便意外怀上了。
郡主身子弱,府医诊脉时,说这个孩子可能会拖累郡主,老奴也劝郡主想开点,可郡主担心只靠嵩儿小公子无法稳固王府和汪府的关系,便想多添一个孩子。
年前,府城突然传出世子的腿受伤,以后将不利行走,世子之位马上要易主,汪府那些势利眼又开始活泛了,连给郡主的日常膳食都不尽心,极为敷衍,有时吃的连下人都不如。
还有人想在安胎药里做手脚,幸好被我们现了,郡主怕有人暗害她和孩子,近日都不敢多吃饭,也不敢喝安胎药,王妃,您说这日子过的,哎!
郡马的那些妾室仗着有汪夫人撑腰,甚是张狂,不给郡主请安问礼便算了,还时常到郡主面前炫耀与郡马的情感如何好,得了哪些礼物等,年三十那日更是故意拉扯郡主,害得郡主摔倒,若非我等极力护着,怕是就小产了。
郡主本应卧床休养的,但郡马昨夜被一妾室勾引走了,日上三竿了都未见起床,郡主怕他误了回王府拜年的时辰,亲自去那小妾的院子把郡马喊起来,催促着一块回王府,王妃,您说这汪家的人,怎能这般猖狂?”
司徒瑛越听,心里的火气越大,但她没有当场作,等徐清为裴珊诊完脉,说此胎好生养护,平安生下问题不大,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司徒瑛知道自己的女儿心软,很多事做不来,等裴珊喝完安胎药,哄着她去休息后,将赵妈妈拉到自己的卧房,拿出两个瓷瓶。
小声说:“你跟着我多年,是我最为信任的人,才派你去汪府照料珊儿,如今她被人欺负成这样,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白色瓶子的东西,想办法掺到汪府那些妾室的饭食里;红色瓶子是给郡马的。
这些人合起伙来欺负我家珊儿,本王妃要让他们知道,安王府的人,永远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存在!”
赵妈妈颤抖着手接过瓷瓶,弱弱的问:“这些药会闹出人命吗?”
司徒瑛:“不会,只是让他们活受罪而已,顺便断了子孙念想,以后汪府便只有我家珊儿的两个孩子了,看他们谁敢怠慢!
等战事平息,王府不再腹背受敌,本王妃会亲自去找汪府那个老婆子算账!”
赵妈妈:“老奴明白了,定会把此事办好。”
汪睿奇坐在前厅,哈欠连连,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还时不时笑的一脸荡漾,令裴昌陵和裴景琮极为不满。
汪府的事都是汪风岩说了算,汪睿奇有心帮忙,可惜能力不济,办砸了几件事被训斥后,就不再醉心仕途,喜爱侍笔弄墨,附庸风雅。
他每年来王府拜年,都会找裴景琮讨论诗词歌赋,今年却兴致缺缺,心思不知不觉就飞到了他母亲新送来的几房小妾身上。
他以前不敢得罪王府,身边除了裴珊和几个通房外,再无其他女人,现在母亲送的那些妾室,燕肥环瘦,各有千秋,令他魂牵梦萦。。。。。。
裴景琮似笑非笑的问:“郡马在想什么?看起来很开心,不若分享出来,让大家一起乐乐?”
汪睿奇:“。。。。。。在想嵩儿的一些趣事,让世子见笑了。”
裴景琮笑笑,没有接话,这个妹夫越来越不老实了。。。。。。
司徒瑛担心赵妈妈回了汪府后行动不便,错失良机,在汪睿奇陪着裴昌陵他们吃饭时,特命人送来一盅“补汤”。
汪睿奇浅尝一口,直夸好喝。
裴昌陵一见那“补汤”,额角就突突跳,但他没有揭穿,还劝汪睿奇喜欢喝就多喝点,不够再命人去端一碗来。
裴珊在汪府的遭遇,裴昌陵听说了,他在各府都有眼线,想知道他手下的那些官员是忠还是奸,汪府的两面三刀他早就知晓了,只是现在战事未平,王府不宜和刺史府闹僵,便没有作。
汪睿奇做的那些混账事,定是被王妃知晓,才会略施惩戒,也好,有些人不能光明正大的收拾,王妃的小伎俩正好受用。。。。。。
裴珊回府时,司徒瑛命人准备了很多安胎的补品,还指派了几个目达耳通、精明强干的丫鬟婆子跟过去服侍。
并让人给汪夫人带话,裴珊这一胎若有差池,安王府会让整个汪府来陪葬。
若非碍于习俗,王府此时又举步维艰,她才不会让自己的闺女回去受窝囊气!
待王府转危为安,汪府欠她闺女的,她会一一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