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个屡次给王妃找不痛快的白知府夫人都有帖子,而自己这边却两手空空,甄画坐在床上,眼神迷茫。
她看出来了!
王妃绝对是看出来了!
她在故意报复自己,不给自己下帖子,让她在徐州都没脸。
甄画死死地咬住唇瓣,努力地憋住眼泪。
她怎么就走到这一步呢?
现在外面的人都在笑话她,唾弃她,说她是脏东西,克病了祖母、克伤了长姐,连父亲被贬官、母亲入狱都是她克的……
甄画恨得要死,如果不是母亲非要害祖母,如果不是王妃咄咄逼人,如果不是父亲撒手不管她,她何至于去打听王爷的行踪,将自己的名节赌上去。
她都晕倒在佛前了,甄汨珞那个女人还要死死地拉住王爷,不肯让王爷给她救治。
她没有多大的野心,我只想如王府做个侧室就够了,那个女人却善妒地一次次把自己逼上绝路。
她不甘心!不甘心!
“大小姐,您来了。”
小丫鬟谄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轻盈地脚步缓缓踏进她的云画阁,甄画瞪着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道粉色的身影。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甄琴一定会死一千次。
甄画怒喝道:“你来做什么?你还有脸来见我!是你把我母亲害进了牢狱,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甄琴不以为然,姿态款款地落在主位上,嗓音一如从前柔和轻盈,如今却是多了几分媚态,“妹妹怎么没收到帖子呢?说不定是王府将你落下了,可要姐姐帮你去问问?”
甄画紧咬牙关,眼底尽是恨意。
甄琴笑了笑,从怀中取出那大红的请帖,上面赫然盖着凌王妃的大印,她指尖在帖子上细细摩挲。
“妹妹,你在白山寺弄得那一出可谓是人尽皆知,别怪姐姐笑你,你容貌不如王妃、气质不如王妃、身份也不如王妃,怎么就舔着脸往王爷面前钻的呢!”
如同撕了她最后一块遮羞布似的,甄画又羞又气,拿起床上的软枕向甄琴丢去,“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前头十多年在我母亲手底下活像一条死狗一样摇尾乞怜,如今父亲要去幽州,你觉得你就能翻天做主了?!”
她讥讽地大笑三声,指着甄琴的鼻子,“有些东西是可不是暴户能有的,我自幼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学得好,你呢?你识字还得求着人教,你穿的再光鲜亮丽,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粗鄙!”
见甄琴身子紧绷,脸色难堪,甄画就舒坦了,几日的郁气都快要将她逼疯。
甄琴望着她,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怨怼,她舔了舔干裂的唇瓣,状若无意地说:“那些东西我都可以学,而你,有一个杀人犯的母亲,有一身晦气的骂名,你才是完蛋的那个。”
“啪!”
甄画在怒急之下竟然跳了起来,甄琴躲闪不及,被一巴掌抽中。
“你敢?!”
“你个贱人还敢踩在我头上,真以为母鸡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甄琴做粗活多年,体力比甄画要好,没打几回合,甄画就已经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