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汨珞笑吟吟地招呼他上车,坐在飞羽身边的脚凳上。
马车缓缓向凌王府驶去。
木子昭悄悄瞥向两人的脸色,没话找话:
“王妃今日怎么有兴致来无忧堂?”
甄汨珞抬眸,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那眼神好似在说:
我不来怎么会看见你这场大戏?
木子昭:“……”尴尬地想以头抢地。
“咳咳。”
“王妃,你别误会,我是、我是前些日子出府买笔墨,遇到苗锦玉,她主动搭话,我思忖苗家也投靠王爷,不好不搭理她,她叫我出来玩,我就……”
“你是想求王妃别说出去是吧?”飞羽捂着肚子憋笑憋得脸色涨红。
木子昭肯定是怕逐弈那大嗓门笑话他!
“表妹,本王妃肯定不告诉别人,尤其是王爷和逐弈。”甄汨珞仿佛能一眼看出他的心思。
谁是你表妹?!木子昭略显绝望地闭眼。
几人说说笑笑地回到王府,门房见女主人归来,一边上前搬上小凳,一边禀报说,“王妃娘娘,府中来了一位客人,说是会陵城同知。”
甄桐言?!
甄汨珞眸光一闪,心下微沉。
这来的可真不凑巧,秦临渊应该才刚出城不久。
甄桐言自称是会陵城同知,那就说明是来见秦临渊的,而不是以亲戚的身份拜访自己。
她对飞羽招招手,“你先请管家去招待甄同知,我去更衣,稍后就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家王爷不在,自己也不能晾着对方,甄桐言可是秦湛瑛那边的人,万一被人察觉到秦临渊的行踪可就不好收场了。
飞羽将甄桐言请到前院宴客的正厅。
按说甄汨珞一个女眷见外男并不合适,但她与甄桐言是名义上的“叔侄”,有血缘关系,也就不太重视男女大防。
甄桐言年约四五十,鬓束得整整齐齐,并不见白,看起来就像三十多似的,他穿着一身藏蓝色忠静冠服,目光沉静,体态不见丰腴,隐隐能看出与甄昙有几分相似。
如果说甄国公是多年为将,长相英武气质冷冽,那甄桐言就属于文弱书生、气质温和型。
想必甄昙就是随他父亲。
甄汨珞换上一件常服,缓缓走进正厅中,唇齿轻启唤道:“甄大人。”
甄桐言许是没想到来的会是一名女子,脸上闪过一抹惊讶,随即起身作缉行礼:
“这位就是王妃娘娘吧?臣参见王妃。”
在甄汨珞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这位王妃。
“您也是本王妃的堂叔,不必多礼,甄大人请坐。”甄汨珞接过侍女奉上的茶盏,作请的手势,“真是不巧,王爷今日去军营当值,如今还未归来,恐怕让甄大人白跑一趟了。”
甄桐言微微一笑,“臣主要为述职而来,既然王爷不在,臣下次拜访即可。”他话锋一转,“我与王妃也是第一次见面,不知京中的大伯母与堂兄可还好?”
“祖母父亲自然好。”
甄桐言闻言面上的笑容愈恭敬和蔼。
甄汨珞心下一沉,感觉这可比甄昙难应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