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一个你们信任的大夫协助我。”
甄汨珞心中思绪飞快,做事有条不紊,“要一套医用金针,没有金针用银针也行。”
“金银花三钱、决明子一钱、大青叶……”
她要的东西都不难找,再加上有秦临渊这个病号,凌王府常备各种中草药。
府上的大夫很快就带着包好的草药过来。
甄汨珞一边指挥逐弈熬药,一边传授大夫蒸馏烈酒的方法,自己则是小心翼翼地给秦临渊下针。
眼见她一针往秦临渊头顶上戳,木子昭爆出一声能掀翻房顶的尖叫。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王爷要是有个好歹,我不会放过你!”
飞羽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甄汨珞手下稳健飞快地下针、弹针,生下最后一根,一个甩手就扎在木子昭某个穴位上。
木子昭“哎呦”一声,怒瞪着她,还没开口挖苦,却面色一变,捂着肚子跑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甄汨珞取下金针,叫逐弈给凌王喂药,自己亲自跑出去看蒸馏。
她看到秦临渊身上那两道刀伤,只是先用止血的药,尚未包扎。
她打算无论如何得弄七十五度以上的酒精消毒才是。
刚捡的男朋友可不能就这么玩没了。
她一边失神地想着,一边动作不停地擦洗器具。
不知何时,那跑掉的木子昭手里拿着一根金针冲了过来。
“甄汨珞!你对我做了什么?!”
拔了针,歇了会。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甄汨珞扬唇笑,当他的面笑出了声:“我看你最近火气大,又便秘,这是助你一臂之力,你应该感谢我。”
木子昭美貌的脸上涨得通红,张着嘴巴“你你我我”半天。
甄汨珞逗了会他就准备离开,木子昭却突然在她背后严肃地说道:“就算你会医术,我也不会信你的!你最好离王爷远一点!”
“凭什么?我的未婚夫,我凭什么离他远点?”甄汨珞似笑非笑反问。
“你是皇上赐婚的人,你说我们怎么信。”
“我不是皇上的人。”甄汨珞郑重地说。
大概人对美貌都会优待几分,她对眼前这个少年格外客气,又一遍重申:“我不是皇上的人,而且凌王现在是我的未婚夫,将来是我的夫君,我会尽全力帮他。”
木子昭沉默片刻,突然说道:“你知道王爷是怎么中毒的吗?”
甄汨珞没开口,的眼睛却盯着他,示意他细说。
“四年前夷州与西戎战乱,王爷被困在安扈城,整整三个月,城中的粮食在第一个月就没了,王爷让人从军粮中放给百姓,就算如此,到第三个月时,百姓们开始啃树皮吃观音土,更有甚者起黑市易子而食。”
他漂亮的眼眸泛起泪光,“皇上以国库不丰为由,拖着不给粮草,第二月送粮的队伍又出了意外……”
“安扈城太守暗中给王爷下毒,待王爷毒后率领几十官兵开城门,弃城而逃,西戎军入城,烧杀抢掠、屠城三日,安扈城中百姓十不存一,王爷也是因中毒又奔波疲命彻底伤了腿。”
“甄大小姐。”木子昭漂亮的眼眸中又水光闪烁,他好似鼓起勇气似的说,“安扈城太守木梁,绝不会叛国,而我就是他的儿子。”
“王爷是我木氏平反的唯一希望,谁敢对王爷不利,我木子昭就是死也得拉上他!”
甄汨珞沉默了。
她不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指责什么,
只能再度保证说:“我不会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