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国公行礼唤道:“母亲。”
甄汨珞穿越那日,曾远远看过这便宜爹一眼。
她亦是起身微微屈身叫了一声“父亲”。
“珞儿,坐吧。”甄国公虚扶一把。
甄汨珞悄悄打量着这具身体的爹,对方看她的眼神总像是透着一抹愧疚似的。
她又将方才的说辞重复一遍。
薛婉仪在看到甄国公那一刻就心知不妙,被取下嘴里的布后,立即大喊道:“国公爷,妾身是被冤枉的,妾身没有背叛您,我根本不认识那那男子!”
她的眼神怨恨且哀切,“是大小姐她……”
“三夫人,你想好了再说。”甄汨珞浅笑。
管家不知从哪抱出来一个鸡翅木盒,放到甄国公与老太君身边,缓缓打开。
盒子中大概有二十多封书信。
有卿卿吾爱,有秋郎。
甄汨珞点头示意,管家才娓娓道来:“老奴打听到,那男子名叫李三秋,找人收拾了李三秋一顿,在他的住处现了这些东西。”
“三夫人,这可是你的字迹?”
“不错,是她的。”回答这句话的是甄国公。
他脸色很是阴沉,却忍着怒火维持风度。
薛婉仪死死瞪着那些信,如遭雷击。
那些信是她写给穆秋良,让其攀扯甄汨珞的,又怎会变成自己与什么李三秋有染?!
“甄汨珞!你这个小贱人!你污蔑我!你就跟你那个死鬼娘一样烂,啊!!!”
没等她骂完,一记凌厉的耳光就抽在脸上。
薛婉仪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
甄国公收回手,嗓音浑厚冷厉,“来人,上纸笔!我今日就休了这不知廉耻的女人。”
“国公爷!”薛婉仪眼眶充血,难以置信,“国公爷,你怎能休我?我们的羽霜还是邺王侧妃,你不能休我!”
摆上纸笔,甄国公挥毫泼墨,不下一炷香的时间,那封休书扔在薛婉仪面前。
“念在羽霜的面子上,本国公只是休了你,你不要休书,那就一条白绫!你尽管闹,闹得人尽皆知,让天下人看看邺王侧妃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母亲偷人,女儿能讨到好吗?
薛婉仪被拿捏住命根子,一口气不上不下,呆滞地盯着地上那字迹未干的休书。
两个大字如同烧红的烙铁,在她脸上印下此生无法摆脱的耻辱。
最终甄国公拿着一式两份的休书去官府办休妾手续,而老太君则下令,命人将薛婉仪关在后院的芳知院中,不许下人伺候,除一日三餐,其余不许与她有任何接触。
薛婉仪是彻底废了。
甄汨珞用完晚膳,就听下人来通传,四小姐甄羽霜回来,吵着闹着要见老太君,见父亲。
甄国公常年待在军营,一个月也就回府四五天,今日老太君气着了,估计已经歇下。
甄汨珞抚了抚衣摆,站起身来,“本小姐亲自去见她。”
下人们不知万慈堂的事情,却知道三夫人被禁足,身边亲近的下人全部被卖出去。
甄羽霜焦急地在小厅中等候。
珠帘微掀,甄汨珞缓步行至主位落座。
她身穿暗红宽袖底衬,五蝠纹马面裙,再配上一见宝蓝色褙子,髻仅用几枚珍珠点缀,姿态优雅,容貌冠绝。
甄汨珞更美了。
几日不见,对方脸上的胎记淡的几乎看不见,整个人如脱胎换骨一般。
甄羽霜压着心底难以言喻的躁动,质问道:“大姐姐,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